.只听砰的一声。黑匣子瞬间被合上。她的嘴角敛出些许笑意。直看的孙渺渺的神色略显慌张。
“荷妃娘娘带來的水蛭。自然是投进湖里给锦鲤分食的。断不用拿來给蝶妃娘娘观赏。奴婢说的可对。”聘婷跟此人的交锋。自孙渺渺还未加封之时。就已经熟知此女的本事。深谙勾心斗角的谋术。她的点荷殿往來宾客络绎不绝。也正是因为她突然受封。地位扶摇直上。直直逼近宇文翩蝶的位分。
“大胆。一个小小宫婢。竟然敢斥责娘娘。还不赶紧跪下。”花镜的凶狠与日俱增。她果真沒有把聘婷丫头放在眼里。也许。当她有天被放逐到冷宫之时。才能明白聘婷在这后宫的权重。
坐镇皇室。直属东方誉秘密组织的一把手。聘婷丫头。在外界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贴身丫鬟罢了。于是。她只是浅笑着冲着面前的孙渺渺微微躬身赔礼。而再起身的时候。只听得一阵响亮。啪啦。聘婷一巴掌十分利落的将花镜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如若按照宫规。位列下品宫女的你。是沒有资格斥责掌管一宫之规的管事宫女。”聘婷正色道。一弯柳叶眉细细的很好看。
花镜嘴角淌着血。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向出手如此狠绝的聘婷。她伸手去拉扯孙渺渺的长靴。只看见孙渺渺十分厌恶的地微微抬脚。就很不自然地落座在亭中的横栏之上。
她的额心已渗出了细汗。因为她回身的时候。正好看见锦宫的对岸。正驶过來一叶崭新的扁舟。那船头分明站着的。是近來常常光顾点荷殿的。冷情帝王东方誉。
“渺渺。我有些不适。可能不能陪你继续坐在这了。”宇文翩蝶的眩晕症自怀孕后。愈加严重。加上刚才看见黑乎乎的吸血虫。心神一时缓不过來。就连聘婷替她教训嚣张的两人。她也只能略微听到几声清脆的巴掌声。于是。当两人相携着越过一脸郁结之气的孙渺渺。聘婷是看见在她的腕子间盘着的虹昔小蛇。
连结亭阁和湖心的只有一方小桥。因东方誉喜爱简单的事物。这方小桥沒有栏杆。亦沒有任何遮挡。孙渺渺手中的帕子來回绕了好多圈。她的脚步一时竟是迈不开。
“.错过了这次。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花镜沒敢从地上爬起來。她松开了抱住孙渺渺一只腿的双臂。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仇恨的眼神。那个叫聘婷的竟然敢打她。这一巴掌她一定要还回來。
“可是……”不待孙渺渺反应。她的身子微微被撞了一下。就见花镜拿着满满一盒水蛭。就冲到了聘婷的身后。
电光火石之间。聘婷单手护住肚子微微隆起的宇文翩蝶。她一手拦下聘婷扔过來的盒子。就见满满一盒的水蛭。瞬间沉入了湖底。再观望那聚集在一起分食水蛭的不死妖鱼。血盆大口一张一合。看着十分骇人。
而花镜见沒有将聘婷吓的跌入江中。她大步上前揪住了聘婷的头发。整个身子扑向她。两人立刻扭打在一起。
“花镜。休得无礼。”孙渺渺迈着小碎步急追上來的时候。宇文翩蝶正被后來上前的两个丫鬟扶着朝原路返回。而迎上來的孙渺渺本该跟三人擦身而过。只听得孙渺渺呵斥花镜的声音刚刚响起。从湖里传出的偌大声响。竟是让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同时向湖面望去。
孙渺渺的发饰歪在了一边。她的双手胡乱在水中扑腾。口中大呼救命。而另一个挺着肚子的宇文翩蝶。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聘婷十分警觉的跃身而下。她沒有去管仍在扑腾的孙渺渺。她吸了一口长气。一个鲤鱼打挺。迅速沉入了湖底。
而在舟上。看向不远处乱作一团的湖面。一缕忧色默默跃上眉间。某人的话适时在记忆深处出现。
“若是我跟洛疆同时掉到水中。你会先救谁呢。”蓝末擦着手中新做好的扇坠。她的眼弯成极好看的月牙。一抹浅浅的笑意让人看的心疼。
“这不是难題。自然是救洛疆。”东方誉目不斜视道。他请的微雕师父手艺很好。就见蓝末拿着新做好的扇坠爱不释手的模样。他就知道。
“为什么。”蓝末皱皱眉头。她将扇坠顺手插在发髻上。一抹滑滑的流苏拂过发丝。
“你的水性那么好。估计就是不呼吸。也死不了。”东方誉清咳一声。他顺手抄起一本书卷。佯装着继续看。
“也对。其实。这本不是什么问題。若真有这么一天。洛大哥早就被我扔回岸边了。”蓝末咧嘴笑道。
待东方誉凝神观望那愈來愈近的湖心锦宫之时。他就猜到。这个孙渺渺不生点事。她的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就好比一个人有某种怪僻一样。不去动一下。不去惹恼一个人。她的人生就沒有活下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