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裘汝霖跟竹兰沒有动身。随从就要下马训示。却见身穿金色盔甲的壮汉。用刀一拦。“他们不是西蜀子民。不知者不罪。”
裘汝霖沒有想到一个看似粗枝大叶的王爷。竟是能瞧出他们不是本地人。还不待细想。那王爷已经从马上下來。他说道。“你是医者。”
“嗯。”裘汝霖点点头。忽然身着金色盔甲的庆阳王一阵大笑。“天不绝我。你即刻随我进宫。本王有要事交托于你。”
“可是。卑职的腰牌时辰已到……”裘汝霖话未说完。整个身子就被刚才大声嚷嚷的侍从给捉上马去。再观已跪在地上的竹兰。眼睁睁地看着裘大哥被这几个汉子给捉走。
“大哥。”竹兰已起身。她听到來自城门守卫的奚落小声。就听得一个说道。“二皇子向來体型彪悍。只是胃口也是如此生猛。那人看着也不柔弱呢。”
“兴许二皇子的口味变了。也是说不好的。”
“再说。这次大战西南番奴。庆阳王立下汗马功劳。若不是凝妃娘娘有事。也不会这般迅猛从边境直赶主城。”
“去去。不就是一个沒有捞上太子之位的皇子么。有什么稀罕的。”
“别瞎说。当心脑袋。”
竹兰再不去听这些人乱说。一帮小男人在那八卦。全然不顾及夺门而出的她。是一副怎样狼狈的模样。
九龙客栈的大堂。正有一个说书的先生和一个弹奏琵琶的女子。竹兰顾不上听戏文。她急急忙忙跑上楼。也沒來得及敲门。就推门而入。但见宇文翩蝶略显尴尬地从东方誉的腿上起來。再观一脸沒有变化的后唐大皇。竹兰气喘吁吁地说道。“裘……裘大哥被带走了。“
东方誉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那是一本泛黄的书卷。他从不离身。沒有人能读懂里面的文字。除了他。东方誉。
过了一个时辰。九龙客栈的头等客房。走出一个气度非凡的公子。他身着金丝镶边银白锦袍。手执一柄雕工精细的宝剑。他的身后。沒有跟上一人。从那高高的楼梯回转而下。竟是惹來了沿途陌生闺秀们的频频四顾。
东方誉神色初定。易容术正是他教给那个女人。一张绝美的男子皮相。定能让他十分稳妥的进入那诡异的紫金宫中。
再观庆阳王这番先礼后兵的作为。行至一派古色古香的紫微宫。裘汝霖刚下马。迅速跑到墙脚。开始呕吐。
“吐完了随我进去。我的母亲需要你來救。“庆阳王站在裘汝霖的身后。他的眉毛有些粗狂。但说这句话时。却是沒有汉子粗俗的模样。
走入供奉四海神灵的紫微宫后院。这处香烟袅袅。实在不像一个妃子所待之处。倒像是一个常年研习佛经的女人。
两人匆匆走进屋内。只见方才带着白色绢花的宫人们。不论是太监还是宫女。都是愁云惨淡。不敢抬头。再观床上已铺上白色绫布。一个安详的老妇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似睡着了一样。
裘汝霖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他的手已经扶在了老妇的脉搏之上。“她还沒有气绝。”
“神医。那么说我的母亲还有救。”殷慕归作为二皇子。理应比老四更有机会坐上太子之位。只因他的母亲苏凝儿是前朝的贱婢。虽是跟少年时的殷非物经常**。但早些年前。苏凝儿也是沒有封号的。
她幽禁在方位不甚分明的紫微宫中。待到她的孩子生下來。也就是长公主殷梨珞和二皇子殷慕归。本是一双好儿女令人生羡慕。然而皇后夏拂不巧也怀有身孕。竟是在第二年也生了一个女儿。
“令堂气数已尽。存着一口气不过是要见你罢了。”裘汝霖说道。
“你再说一遍。”殷慕归本就是蛮人。他最见不得别人说不行。况且还是说他的家人。
“纵然殿下将剑架在卑职的脖子上。”裘汝霖神色沒有丝毫的慌张。甚至态度更强硬了一些。“就算殿下将卑职的脖子划开。还是那句话。令堂的气数已尽。我做到的。只是让她能够安详的去。而不是一直痛苦的吊着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