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坠以同样的态势飞向蓝末的发间。只是过于缓慢的速度。又是在蓝末面前出手。能够伤着蓝末的几率简直是万中无一。只见蓝末微笑着回头。再然后竟是用牙轻咬刚才飞來的扇坠。她连忙吐了吐唾沫。“真脏。忘记被你的头发用过了。”
月贝沧怎么受过如此大辱。她内伤还未养好。身子已滕地飞了出去。若说。蓝末方才的一枚扇坠不过是牛刀小试。那么月贝沧此刻的自投罗网就是蠢钝至极了。
蓝末笑意深深地看向从天而降的硕大织网。那有着特制金属丝编织的大网。她不由连连叹道。“你的丈夫对你真好。我都沒有想到这个机关会是这么的有用。”
被网住的月贝沧忽而明白蓝末挑衅的用意。无限懊悔涌上心间。她狠狠道。“你这个小贱人。枉我儿对你一番痴心。你就如此对待他的娘亲。你可知。你手上的兵器都是他自己雕的……”
“荣王何时又承认过你这个娘亲呢。”蓝末反问道。只是一瞬。她立刻反应到后半句话的用意。她想起在荣王府的书阁里。那被掩藏在书案底下乱糟糟的器具。她总以为。这几枚扇坠是殷慕枫找一个大儒做的。只是她沒有想到。那个人竟然就是他。他为何要瞒着自己。
月七目光变缓。他已提着三面斩刃从屋内走出來。他走到仍在怔愣的蓝末身前。小声提醒了一句。“这边动静不小。我们要赶紧走。否则一会禁卫营的人來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但是。你妹妹的下落。”蓝末显然听到了月七跟沧妃的对话。只是她对上月七略为深沉的目光时。她也就不便再继续问下去。毕竟。将东方洱害成那样的罪魁祸首。正是那个名叫月十的小姑娘。也许。能够救他的。也只有月十。蓝末想到此。不由挣开月七推促的手臂。她复而走到沧妃的面前。从怀中取出一枚药丸。不管她愿不愿意。就将药丸塞进了她的喉咙之中。
“快说。月十藏在哪里。”蓝末狠狠道。
“你这个小贱人给我吃了什么。咳咳。”月贝沧不甘示弱道。
“九域。”蓝末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但见月贝沧疑惑。她解释道。“若是不说。你死了也沒人查的出來你是因何而死。”
月贝沧唇间已开始发黑。她能够感觉到身体开始缓缓抖动。她是带毒之身。不会轻易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毒。然而身体的反应说明一切。她的神智越來越不清白。她见蓝末冷冷的看着自己。心间不由发颤。低声求饶道。“给我解药。解药……她……她在平溪……村……”
远处缓缓响起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响。月七与蓝末同时对望了一眼。“禁卫营的人來了。”月七道。想也沒想。拉上蓝末就御风而行。
很久沒有感受过月七的速度。这是一种与风竞赛的感觉。两人以轻功游走之时。她的低语与风语互相辉映。“月十在平溪村。出了皇城。你去找她。我去找洱。”
风声忽然停歇。一颗茂密的千年榕树此时正有两个人栖息在此处。蓝末的平衡能力还算好。见月七忽而有些治气地松了手。她丹田的气息还沒运顺。站在树丫上的蓝末差点跌下树去。“怎么突然停下了。”
“你听到了我跟沧妃的谈话。”月七冷冷道。他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却也能分辨出不是什么开心的表现。
“东方誉带走了他。”蓝末沒去回月七的话。她的眼中闪现过一丝彷徨。“你说他会善待自己的弟弟吗。”
“蓝末。你可知你也是一个有执念的人。”月七忽然的一句问话。让蓝末一时愣住。她略有些不解地看向跟她沒有几番交情的月七。只听得月七的话语在渐渐黄昏的天色中显的更为落寞。
“执念会害了你。东方洱虽中了蛊毒。可是他从來就不是一个痴傻的人。你以为他真的傻了么。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在殷慕枫的宅子里。你以为。一个痴傻的人怎么能够一次又一次逃过我月七的追踪。蓝末。你能不能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