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末小心翼翼地说道。“竹兰。我现在解开你的穴位。一会你不要出声。上面还有人。我们要等人走了才能出去。”
竹兰乖顺的点点头。只听得两声闷响。她的哑穴被解开了。
也就是千钧一发的瞬间。一道银色的光线忽而从竹兰的脖颈处掠过。再然后。竹兰失声尖叫。她的脖子上竟是闪现出两道红红的斑点。蓝末早已将藤条解开。她见竹兰不能动作。这才恍然大悟。她还被点了动穴。
在她脖子上留下血痕的动物。竟是一只常年生长在北方的雪花貂。
“哈哈……”一连串宛若地狱的放浪笑声在上空中缓缓响起。舒云纤手持一柄短剑。飞身而下到蓝末的面前时。她的眉眼间竟是显现出鄙夷的神色。“你何以落魄成这般模样。竟是连一件体面的衣裳都拿不出手了么。”
“云纤。你若是要拿走我的性命。就拿去吧。但是拿之前把雪花貂的解药拿出來。竹兰跟你我之间的恩怨沒有瓜葛。”蓝末清咳一声。她的身子还很单薄。脚面冰凉。嘴边还有残留的血迹。加上身上又灰又脏的囚服。狼狈二字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
已至早春。舒云纤脖子上的一圈狐狸毛显得尤其扎眼。她倒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说道。“貂儿愿意咬谁就咬谁。我哪里有什么解药呢。倒是你的命。我还不舍得就这么糟践了。你的害死了炎洛。我又怎么舍得让你为他陪葬呢。”
若说舒云纤只是挑起她们两人之间的战火那倒沒有什么。可是这个看似柔弱的云纤。却偏偏见不得蓝末的好。她非但无视蓝末的要求。还提起她心中的烙疤。这要她如何能够平息下來心头冉冉升起的怒火。
蓝末在积蓄内力。可是即便是用心的积蓄。却始终不能感知到一股温温的暖意从丹田向上。难道。她的武功也因为虚弱的身子而荒废了……
“你就跟西蜀的某个男人一样。失了天下。也失了自己。就算我不伤你。你也要自己死去吧……”舒云纤话中带话。她看着蓝末。好似看着一个乞丐。
“咳咳……”蓝末许是太着急。喉管处涌出的一股腥甜。突然喷在了舒云纤雪白的衣衫上。一块块红色的血迹就像盛放在寒冬腊月的一簇簇梅花。
舒云纤嫌恶地一掌推开蓝末。高声喊道。“來人。给我把这个女人丢下去。“
秘洛卫的众人顺着悬崖峭壁闻声而來。见到一身血渍的舒云纤怒目相向。他们再看那趴在石壁上喘息的女人。他们是见过的。曾经在龙炎洛的交待下。一定要默默保护此人的安全不被发现。但是他们现在也全部明白。是这个女人把他们的大皇给推至了深渊。那么他们现在推下她也不会有什么过错。
心中如此想。无形的大手就这样要触上蓝末的身子。
“你们且等等。”蓝末微弱的说道。她第一次在向敌人哀求。“云纤。你放了竹兰。还有。请告诉我。你刚才说的是西蜀的哪位皇子……”
“好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就圆了你死后的愿望。”舒云纤摸着貂儿。停了停手。就见秘洛卫众人很自然的向后退了退。
舒云纤缓缓从袖子中取出一罐药粉。沒有顾忌地慢慢洒在竹兰的脖子上。脸上。身上。伤口被粉剂灼的生疼。舒云纤笑意微微。见蓝末目光空洞。完全一副任人宰割地模样。她继续道。“西蜀的小十一武功被废。被囚禁在叠翠山庄地下八十一层。现在世人皆知。你不是现在才知道吧。”
舒云纤沒有感知到一股隐在暗处的杀意正在缓缓升腾。也就继续道。“况且现在西蜀的大皇早已易主了。对了。还是你认识的人。籽乌城的金主。殷慕枫……”
故作柔弱的女子在地上。十指早已嵌入略显僵硬的石缝。是隐忍太久了么。竟是让敌人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蓝末狭眸微眯。她的目光在缓缓审视着云雾缭绕的悬崖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