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命运总是多舛。要等到极顶。就要先孤注一掷。
“小姐。那车上山了。”车夫忽而收紧马缰。停在了原地。
“怎么不走了。跟上去不行么。”傅闵竹掀开门帘。她抬眼看向前方的高山。正是耸入云霄的一座从未见过的灵山。
“小姐从外地來有所不知。前面的高山沒有王家的特令。是不能进入的。”车夫是本地人。傅闵竹用少许的银两來雇一辆马车委实容易。只是要登入前面的高山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王逸拍拍手。面露笑意。模样十分自得。
“看來我许久沒來东原。竟是沒想到玉山都成了王家的地界。”龙炎洛刚才的警戒忽然卸去。他道。“所以你早就料到他们跟不过來。”
“咳咳。跟过來也无妨。只要能交的起买路钱也可。我们王家自然是打开大门做生意。交足分子钱。沒有不放过去的道理。”王逸开玩笑道。“现在这山不叫玉山。叫王玉之山。”
龙炎洛不再做声。他突然明白王家真正的用意了。用计让自己从西蜀脱困。积聚百年的家财积累。甚至不惜一切争取东原最庞大的玉山资源。他们玩的不是一时兴起。这绝对是日久弥坚的战役。
以前总以为舒家的爪牙已经很恐怖。但是当龙炎洛看到这连绵起伏望不到边际的王玉之山时。他才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钱沒有了可以再赚。可是得天独厚的物产资源却是很多门阀想都不敢想的。
妄图登上王玉之山。也只有皇族和王家的人了吧。
龙炎洛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就是上官小楼。沒有王家的许可。也不能來这里。”
“是的。”王逸很少如此自信。他的眉眼间尽是书画江山的快意。他继续道。“所以。姑娘在王家修养。是很明智的选择。只是。我们回王家之前。要去东鱼河一下。”
“为何。”龙炎洛奇怪道。他听到东鱼河的第一反应。其实跟世间很多人一样。世人皆知东鱼河畔有一位人品才气贵重的桦甸王。除此之外。很少有人能联想到其他东西。
“去接我的未婚妻。”王逸苦笑道。
走王玉之山。其实就是抄近道快速抵达东鱼河的最快途径。起先龙炎洛并不知道王逸为何苦着脸不愿意去接他的未婚妻。直到马车停靠在一座气派万千的府邸之前。那门前的一尊鱼神像。龙炎洛才明白是什么原因。
“你的未婚妻竟是余家的小姐。”龙炎洛强忍住笑。这个时候笑话自己的朋友。实在不合时机。可是龙炎洛还是有些忍不住。
“你别笑。我能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姑娘。”王逸走下马车。到了还不忘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药材。他越走越远。不由自语道。能不能成。就看你了。
珑珍台的歌舞沒有因为巨大的爆炸产生丝毫影响。盛世歌阙的人们。放声歌唱。上官小楼也是继续左拥右抱。韩旭尧的鼻子就算再灵敏。也渐渐失去了忘绮香淡淡的味道。他身边的墨斗先生复又出现在宴席上。就好似他从未离开过一般。
韩旭尧沒好气地抬眼瞅了瞅他。面上皮笑肉不笑。心间却道。若不是你的任意而为。蓝末不可能溜走。
墨斗先生自是读懂了小主子的责怪意思。他心间当然也同样回应。若不是我。咱们的正事可就不好交待了。
两人在盛宴一隅斗着眼。却是沒有发现在高台之上。弹奏古筝的轻纱女眷。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青衫磊落的男子。有趣的是。这人也演奏着一支乐器。那能够释放出空灵之音的碧落短笛。在洱的目光流转间。一点一滴倾注在执琴女子的眼眸之中。
上官小楼自是看见了妹妹被默默的音攻气息包围。他却是不恼。这年轻人之间的事情。还是年轻人自己解决的好。
“偌璃。真沒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东方洱放下笛子。嗓音清澈宛若清冽的山泉。
“王……爷。”女子回头。满目惊疑。
锃。这是琴弦断掉的声音。顿时。场中各种的视线全部集中到了高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