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宝抓着一块绿豆糕跑进去,抱住沈意知的腿,努力踮起脚往锅里头瞧。
“娘亲,你在做什么呀?”
“在做板栗炖鸡。”
沈意知揭开锅盖,霎时一股喷香的白气冒出来,锅里闷着的板栗和鸡块在咕咚咕咚的汤汁里翻滚。
卿宝馋得咬了口手里的绿豆糕。
又将缺了口子的绿豆糕递过去,“娘亲,我跟你换。”
用他咬过的绿豆糕跟她换鸡块?
这小子很精明啊。
然而沈意知无情地拒绝了他:“不换,还没熟呢。”
下一秒,她自己就夹了一颗板栗送到嘴边,先吹了吹,尝试着咬了一口,软糯香浓,好吃!
卿宝急得扯她的裙子,“娘亲,我也要,给宝宝吃一口。”
沈意知被逗笑了,大发慈悲地将剩下的半颗赏了他。
“小心烫哦。”
卿宝也不在乎这是娘亲吃剩下的,津津有味地吃着。
晚饭是在院子里吃的,一张大桌子,四男四女八个大人,外加卿宝这个小孩,圆满地坐下了。
沈意知拿出两坛子酒来,一坛梨花酿,一坛果酒。
梨花酿是给那几个男的喝的。果酒则是女人和小孩喝的,度数很低,甜甜的,也不醉人。
两边都满上了酒,沈意知举起酒杯:“来,大家干杯,这一杯庆祝宝络和老先生祖孙二人相认。”
大家都开心地喝下了酒。
韩宝络给沈意知几个将酒满上,而后自己举起杯子,“第二杯,恭喜知知姐在群芳会上夺得花魁!”
这顿饭,吃吃喝喝一直闹到八九点。
将桌上的狼藉收拾了后,大家就各自洗洗睡了。
沈意知四个姑娘以及卿宝就在她这边睡下了,乾五则带着崔老先生几个住在旁边的院子里。
韩家,后院。
蘅香院。
韩宝琴坐在铺满了花瓣的浴桶中,反复搓洗着自己的身体。
一想到白日里谢振霖那个色-欲熏心的东西对自己做的事,她就恨不得将他戳的稀巴烂,再抽皮扒筋剁成肉泥!
还有韩宝络!
她落到这步境地,那个贱人却还好好的!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让她万劫不复!
灯光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屏风上,扭曲而狰狞,仿佛一只丑陋的怪兽。
一阵风过,房间里忽然多了个人。
那是一个青衣女子,容貌姣好,神情高傲,进来后便下意识皱了皱眉,仿佛这里是脏乱臭的贫民窟。
韩宝琴披着衣裳出来时,看见女子,心头悚然,慌忙跪倒在地,“孟仙子。”
孟汝嫣眼皮子微抬,“那个谢城主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你去城主府?”
韩宝琴脸色一白,但却不得不道:“孟仙子,我……花魁被人夺走了。不过您听我解释——”
孟汝嫣岂会听她解释?事情没办成就是没办成,她只在乎结果!
一甩袖子将试图膝行过来的韩宝琴甩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