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琛这时抬手看了看表,随即说道:“我约了客户,三十分钟之后要到餐厅见面。李枝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工作。还有,我不希望你老是跟她混在一起。她这人精神状态不大好,而且性格也不好。上次她跟两个孩子乱说话的事情,你忘记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没有留意李枝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走廊的转角处。苏月白和顾霆琛不知道,刚才他们的对话,李枝都听到了。
“我记得。可是,她是因为我表哥才变成这样的,我觉得我有义务帮她。”苏月白回答他道。
“苏勇这人,你没必要帮他擦屁股。你已经对李枝这人仁至义尽了。”顾霆琛说到这里,抬步往前走去,“我要去应酬客户了,你早点回家跟两个孩子吃饭吧。”
等顾霆琛走后,苏月白拉着李枝在沙发处坐下。
“阿枝,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说着,苏月白拿起茶壶,倒了杯水递给她。
李枝接过她手中的水杯,然后一脸茫然地问道:“什么事呢?”
她知道苏月白要跟自己说关于顾氏解雇自己的事情,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是这样的,我和霆琛一致觉得,你现在这种状态,还是留在家里休养好了。我们会叫之前的心理医生过来跟你聊聊。顾氏那边的工作,我们就让人先帮你辞了,你看这样好吗?”苏月白说着,将手搭在李枝的肩膀处。
李枝垂下眼帘,想了一会,才回答她道:“好,没问题。麻烦你们了。”顿了顿,李枝又说道,“这些日子以来,真是多得你们照顾我。”
苏月白有些讶异。李枝接受这个消息接受得很平静。她原本以为李枝会坚持要去工作的,就像之前那样。
之后苏月白又安慰了李枝几句,然后站了起来,对她说道:“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会让心理医生过来你这边,有什么事尽管打电话给我,好吗?”
李枝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
“你好好照顾自己,那我就先走了。”苏月白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李枝将苏月白送到门口,在苏月白的嘱咐下,她将公寓门关好。之后她走到了窗户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过了一会,她将双手交叠在胸前,喃喃自语道:“苏月白,凭什么你可以那么好运,什么都有?聪明可爱的孩子,温柔多金帅气的老公,显赫的家庭。而我,我什么都没有。”
说到这里,她张开五指放在自己眼前,让夕阳余晖自手指缝隙处射入:“而我们明明都是平等的。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上天真是对你太偏心了。”
第二天,苏月白就找了之前李枝的心理医生,让她重新给李枝作心理咨询。本来这个心理医生没有档期,但苏月白觉得找回她给李枝作心理咨询会好很多,颇费了一番周折,才让她答应给李枝做辅导。
之后的几天内,李枝的心理医生就像之前那样,每天都给苏月白汇报李枝的情况。
这天下午,苏月白下班回到家后,便又接到了李枝心理医生的电话。
“苏小姐,我刚才给李枝小姐作了辅导。她最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平稳,还有点攻击性的倾向。不过总体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的障碍。”手机那端的心理医生这样说道。
苏月白握紧了手机,走到沙发处坐下,才回答她道:“好,那就有劳张医生你了。”
苏月白跟心理医生通完电话后,刚想将手机放到茶几处,却发现自己的母亲打来了电话。
她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出了母亲的嗓音:“月白,你怎么回事啊?你表哥苏勇听说被人指证强暴。就是强暴你同学李枝那件事。你祖母很生气,说要找你算账。”
苏月白皱了皱眉,然后说道:“什么?李枝没有去起诉苏勇啊。”
她实在不想叫苏勇为表哥。
“是别的人起诉的,不是李枝。只是为什么这件事别人会知道呢?我还以为只有你们知道而已。”苏月白的母亲说到这里,还没等她回答,便又忽地提高了音量,“是你们指使人去起诉你表哥的吗?”
苏月白不禁急躁起来:“妈,我没有指使人去起诉他啊。他自己做了这种事,总会有人看不过眼要替天行道的。”
“月白,他总归是你表哥。你别这样说啊。”苏月白的母亲在手机那端呵斥道。
她回答道:“祖母已经将本应分我那份遗产给表哥了,所以按照你们的看法,现在也没必要去讨好祖母了吧?更何况祖母已经明说了,我不是苏家的人,那么我为什么还要让着苏勇?”
她刚说完这些话,就听到身后响起了顾霆琛的嗓音:“月白,怎么了,又跟家里人吵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