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虽然被戳破了血管,但是伤口小,如今源源不断的流血,也能撑一段时间。
可若得不到治疗,也是必死无疑。
他必须要死,可却不是现在。
秋月点了点头,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太后娘娘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奴婢就好。”
秋月心疼的看着她手上的血,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崭新的帕子给她擦拭。
“太后娘娘,您受惊了。”
杜挽兮摇了摇头,安慰道:“你放心吧,这血是他的。”
“秋月明白,可这人脏污的血液玷污了太后娘娘的手,那就是不对。”
“……”
秋月喊了几个人的名字,让他们进来,这些人也都是秋月给她培养的心腹,忠心耿耿,绝不会乱说话。
可因秋月太过能干,所以,她一直把秋月留在身边,这几人倒是没了用武之地。
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你们几个,把这人扔到城外乱葬岗,切莫声张。”
秋月从身上掏出来了一块令牌交给他们。
“这是出宫的令牌,拿着这个,午时之前回来。”
这几人得了吩咐,抬了一个担架把人放上,垫了不少的棉絮装血,然后又拿了一块白布盖上去。
这是死人的标志。
又有寿康宫的令牌,没人敢看怎么回事。
看着这几个人离开,杜挽兮也算是松了口气。
秋月去打水了,要给她洗手,她坐在旁边的软凳上,心思转起,脸上也带了一抹笑意。
这人是杜丞相的人,关系还不错,若是能让这两人离心,那她也能省心不少。
杜丞相明面上是她的爹,可实际上却畜牲不如,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成了实验的工具。
当初贪污纳贿,结党营私,明明身为丞相却干着小人的勾当,先帝这才对他动了杀意。
可他万般恳求,甚至把自己的女儿送进了宫,就为了留住杜家一脉,而他宁愿去死。
先帝这才同意她进宫,可杜丞相竟让自己的女儿当寡妇。
她眼神一冷,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再改变,但是还未发生的事情,她绝不会坐视不管。
外头阳光明媚,一男子身着明黄色长袍,缓缓而来,满脸堆笑的走进来,不让那些丫鬟通传。
湛安带来了不少精致的糕点,本打算给个惊喜,可一进来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地上是一滩血迹,而杜挽兮坐在旁边,失神不语,像是没看见他。
“娘亲!”
他吓了一跳,喊了一声,看着她手上缠着的手帕,更是心急如焚:“娘亲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受了伤?流了这么多血,怎么连大夫都不知道喊?”
他倒像是个孝子,转身又冲着外面的那些丫鬟吼道:“全是没眼力劲儿的,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传太医。”
她听到声音,这算是回过了神。
他竟然来了……
她眼中的冰冷一下消失,笑着说道:“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挥手制止了那些想要去请太医的丫鬟,她把湛安拉到旁边坐下:“没事的,这是我院里的人,他意图谋杀我,已经被制下了抬走了。”
言下之意,这人也已经死了。
湛安眸光微闪,松了口气:“娘亲,你可吓死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