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不过看二姐夫昨个的样子,好像是和二姐吵架了吧?”荣若当即一脸奸邪相朝荣长宁那边探了探脑袋:“因为什么啊?你动手打他了吗?他动手打你了吗?”
眼下荣若就这么巴巴的看着荣长宁等着她回答,竟叫荣长宁语塞,赶紧岔了话:“我还没见过父亲,先过去了,你赶紧梳洗用饭吧。”
“哦。”荣若闷头答了一句,直到三忍进来说:“世子快起来吧,二小姐走远了。”
荣若这才敢扶着三忍的手臂缓缓从垫子上站起来,还不忘揉揉自己的膝盖:“哎呦,这二姑奶奶真是可怕,现在见到她我都还瑟瑟发抖。”
说着荣若还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素色的中衣显得他更加可怜。
……
荣长宁突然回门荣川可是吓坏了,还以为是明武侯府出了什么事。见荣长宁闷不吭声的坐在那里喝茶,也就放下了心。
荣荠坐在屋子正当间抚一曲‘流水’,荣长宁满意的看着。弹完最后第一个音,荣荠就坐不住跑到荣长宁身边黏着她,紧紧抱着荣长宁:“二姐,老师说一曲‘流水’要打磨个五六年才能像样子。”
“二姐知道。”荣长宁将眼前的脆枣推到荣荠面前,语气温和的说了句:“二姐知道这事急不得,遂你得耐得住性子。”
“荠儿知道了。”
坐在对面的荣若不忍翻翻白眼,努嘴抱怨:“二姐什么时候对我能有对荠儿一般的耐心就好了!”
荣长宁回嘴到:“你什么时候有荠儿省心就好了。”
“说起阿若……”姜姨娘小心插话:“前些日子我听说有人去秦府提亲了,不知道求娶的是不是秦七小姐。”
荣长宁点头:“我也听说了,是吏部侍郎赵大人家的儿子求娶秦六小姐。不过阿若这事也要赶早,毕竟两人年岁也不小了。”
“二小姐说的这事我都在心里记着呢,下聘的礼单我也都备好了。就等着二小姐过眼呢。”
“侯府的事,我也不好再插手,姨娘看着弄就是了。毕竟是侯府的大事,别太过节俭。”
“嗯。”荣川跟着点头:“虽说秦家门户不高,但也不能轻慢。”
姜姨娘合手垂眼:“是。”
“听说蘅儿前几日回来过?”荣长宁突然这么一问,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愣了神,像是凝结了一般安静。
姜姨娘看几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摆手叫过荣荠:“荠儿过来,别缠着二姐。”
“哦。”荣荠不情不愿的起身跑到姜姨娘身边,姜姨娘起身行礼:“等下女夫子要来了,妾先带荠儿回去温书。”
荣川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
虽说荣川最近脸色好看了不少,可提到远在衡凉的一儿一女,总是略显疲态。荣长宁看着自己的父亲,不难猜出父亲年轻时是何等俊逸。
等着人都走了,荣若才说:“说是先前听说父亲头疾发作,回来看了看,住了六七日就又走了。”
“啊,我也是听白家三房婶母说的。”荣长宁握着茶盏苦笑了下:“自己弟弟回家,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说完轻轻咽了口茶,靠到隐几上摆了两下扇子。
主院陈设一如从前,但荣长宁却已经不是第一慨叹物是人非了。
尤其是在说到荣蘅的时候,荣长宁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不是愧对也不是恨,可能就是遗憾吧。
回去的路上小冬坐在荣长宁身边,知道她因为荣蘅而感到些许失意,于是说了句:“小舅爷可能是来不及和主母道别呢。”
“父亲所有的孩子,我只对蘅儿模糊不清。”荣长宁垂眼又叹了口气:“我倒是没有想过,徐云翘会生出个这样聪明的好儿子。我与蘅儿之间的纠葛,算是说不清的,她母亲害了我母亲,我又利用他逼死了他的母亲。若还像从前一般对我,他心里过不去。若不像从前那样对我,我心里过不去。遂在理清这些关系之前啊,不见也许是好的。”
“主母说的是。”
大车晃晃悠悠的穿过长街回到了明武侯府,还没进府门就听说府上来了人,白楚熤在前边摆了宴。
荣长宁倒也没在意,自己去后院给祖母请安,而后回了竹苑看了会闲书。
想着等宾客散去,白楚熤也就该回来了。
可没多会的功夫,前边有人躬着身子过来荣长宁面前:“主母,侯爷在前院吃醉了酒。”
荣长宁翻书点头:“嗯。”
见荣长宁还没反应,前院过来的丫鬟略显为难:“昨晚侯爷才在外面吃过酒,今日……”
“昨个侯爷酒没吃好,今日想继续吃就继续吃,你们不用管。”
“可是老夫人也听说这事了。”
听说老夫人也知道这件事,小冬赶紧提醒到:“主母,老夫人都知道了……咱们若不去看看总归说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