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发疯(2 / 2)

锦上娇 垣溪 1595 字 2022-08-15

“他是失心疯了?”

“还不知道,就这么一个儿子,到了还见不到尸身。是要扛受不住了。”

没过多会,离怨伸手拔了针,一杯茶水泼在了脸上,姜管家的眼睛当即瞪得老大,猛的从床上翻腾起来。

离怨抬手挡在荣长宁面前,怕他一反手就碰了荣长宁。

眼下姜管家回头,见到一群人站在自己床边,当目光扫到荣长宁的时候,他赶紧下床躬着身子:“主母。”

围在一边的下人面面相觑,看样子是好了。荣长宁问到:“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不记得。”

“无妨,好好歇着。”说完荣长宁转身出去,送着离怨到了廊下,心里多少也开始念及那些谣言,便没有再送。

原以为姜管家这就是没事了,可哪知道还没到晚饭的时候就又闹起来了,下人不得不将他绑起来安置在院子里。

……

后院里,应国夫人也换下了绛红色的衣袍,穿着素衫跪在菩萨前念着经书,荣长宁站在外面回话:“既然姜家几代人都跟随长房,姜管家时好时坏又晚年丧子,长宁想,于情于理咱们都不该薄待人家。”

黄帐子里白无纤尘的发丝下,双目轻合:“是这个道理,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晋王府的侧妃为了这事发了好大的火气,在咱们家门前嚷了好一阵,我虽没将人交出去,却也知道不好就这么囫囵过去。遂派人去核实,这才得知,姜管家在去置办物什的时候碰见了百宁侯府的下人……”

说到自己娘家荣长宁不忍再张口,应国夫人坐在里面轻舒了口气:“又是你长姐吧?”

荣长宁低下了头:“我叫人听着描述画了像,看着像是长姐身边伺候的家奴。至于说了些什么,长宁不知。兴许是他惹得姜管家发了疯,只是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要么等着姜管家什么时候神志清晰了,再去问问。”

“问到了结果又能如何呢?”应国夫人这一句尽显沧桑:“阿熠在穹关凶险至极,一家就一个孕妇一个老婆子身后也没个男人撑腰杆子,禁不起折腾。就算是不是因为那些人说的话,姜管家也是差不多的结果。你去问了查了,叫荣大小姐知道了,或是因为害怕或是因为仇视,将旧账算在一起与你计较,趁侯府病要侯府命,就不好了。”

“是。”

“哎……”应国夫人起身,秦姑姑掀开帘子,荣长宁上前扶着应国夫人的胳膊,低声说了一句:“还有件事,得和祖母说。”

“什么事?今日晋王府侧妃在门前嚷嚷的那些话吗?”

“祖母果真耳聪目明,长宁想说什么都知道。”

“先好好将孩子生下来,其余的什么都不要管。不相干的人一概不见,不相干的事一概不掺和,能不计较的就先不计较了。”

“是,长宁知道了。”

这个时候,除了适当的忍让不计较,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自从嫁到白家荣长宁从未觉得深秋的颜色如此落寞,簌簌而下的树叶一片接着一片,像是来为秋末报信的一般。

可穹关再没人来给荣长宁报过信,关于他的消息,荣长宁只能从邸报上看到。病情肆虐,不好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每次拿到邸报前,荣长宁都深吸一口气再去看,看到明武侯的消息知道他没有染病,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简直像赌局一般触人心弦。

皙白的小脸顺着窗口朝外望,深秋里的一眼,直接望到了年关。

不知道是离怨动了手还是甫玉有了动作,那些瞎话再没有传过,而荣芯也在没有出去招摇过。

荣长宁的身子愈发的重手脚浮肿,应国夫人瞧了也心疼,免了日日请安,时不时的还过来陪着荣长宁说话,生怕她太过忧思。

棋盘上玉髓和犀牛角做的黑白子虽在博弈,却都显得心不在焉。

应国夫人抬眼,隔着棋盘看荣长宁:“算算再有两月,也该是你临盆的日子了。”

“从前这样的日子,祖母都是如何度过的?说实话,长宁有些怕。”

“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要定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