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漂亮温柔的白雪,竟有这样一个不是人的爸爸。这个老头要是早早的死了,白雪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不幸了……”
“看来,白雪的妈妈,一辈子也受尽了这个老头的气。”
“是的,如果白雪的妈妈厉害,是个不受气的茬儿,白雪也不会落个这样一个可悲的下场。”
另一个女人忽然笑着说到:
“如果你还没有结婚,是不是立既就嫁给高原?”
“那当然。如果我还是个黄花大姑娘,我知道白雪和高原分了手。我就会发扬长征精神去寻找,找到天边我也要把高原找回来,双手捧着收归己有。”
她忽然嘿嘿一笑反问到:
“你不是和我一样的想法吗?你不是也早就对人家垂涎三尺吗?你还敢来取笑我?”
“我是有你那样的想法,但是,我知道自己能力不高,水平有限,我争不过你,所以,我就先早早地嫁了人。”
只听这个女人又紧接着问到:
“如果高原、白雪没有分手,刚才你是不是要登门去拜访高原?”
“那当然,对于高原这样的正人君子,多接触接触有好处。你会收到金钱买不来的收获……”
两个和白雪相仿的女人边走边小声交谈。她们不是这个城市的人,她们也不怕谈话被人听了去,也不太顾及后果。
白长寿没有再跟着这二位女人,没有再去偷听人家的谈话。但这二位外地人的谈话,每句都象一把长长的钢刀,一直刺穿白长寿的心窝,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白长寿不由地又联想到周围的邻居、熟人、朋友的饭后聊天,那话也是让自己心惊肉跳。
那是一天的晚饭后,一群乡邻坐在路边的路灯下,不知是谁说到维修这个话题。
“我的那台收录机,是人家高原给修好的,人家还教会我保养方法,现在一直使用着。孩子要给我买个新的,我说不用,这个挺好,我要记着人家高原。”
“我家那个电吹风也是人家高原给修好的,比原来还好用。人家真是个高人。”
“我们家照明灯老烧保险,我跟人家介绍了一下具体情况。人家说,你回去快检查一下线路,有造成短路的危险存在,必须马上解决。我按人家说的,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排除了安全隐患。”
“看来,你们都很想念人家。”
“是啊,人家有文化,又有技术,手又那么巧,可人家从没有看不起咱们这些老百姓。”
……
乡邻们对高原的称赞,让白长寿心里很不舒服。但他又不得不承认,高原手到擒来的这些活儿,他白长寿的确不会干。
人们没有发现白长寿就在附近。但白长寿却是马上躲开了,他知道,如果这个话题不变,那么,下面他要接着挨骂了。
今天,白长寿无意中遇到了两位外地女人,听谈话才知道是白雪的同学。这些人都在背后狠狠地骂他白长寿。他就象一堆臭狗屎,惹人烦,遭人嫌。这让一向自负的白长寿很憋气,心中产生出无名的怒火。可是,他却无处发泄。好象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小声质问他:
“这又能怨谁呢?这些不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吗?你坑了人,害了人,人家不说话,民众看不公,要替人家说话,你还敢和民众叫板吗?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长寿现在知道了:高原这个穷小子,除了在经济上显得有点穷外,在其他方面,处处都表现的很富有。现在,自己除了有几个臭钱外,方方面面都是穷小子。
自从白雪和古学成结婚后搬出去,到白雪怀孕后又搬回娘家来住。都成为邻居、朋友、熟人见面问候语的内容。
“白雪这个丈夫怎么样?”
“白雪和这个丈夫关系也挺好的?”
“白雪的孩子是小了几岁……”
这本都是人们放在嘴边上的话。说话的人也未必有别的含义。但白长寿却感到句句含针带刺。有时白长寿就更狠高原:
“你一个穷小子,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话,改姓白?你如果姓了白,我还会受这样的煎熬吗?”
这时,好象又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有资格责问人家高原吗?你折腾了这么多年,耽误了女儿的大好时光,有男孩愿意改姓白吗?白长寿哇白长寿,你真是名符其实的白――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