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还想借由叶凛凛妖化一事好好做一番文章,即便不将她封印囚禁,至少也要从云隐除名才是。
可没想到,等他得知消息并急匆匆的从水银这边赶回去的时候,玄昧这家伙竟是亲自出面将凛凛保了下来。
而池一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件事之后,他曾正经的捶胸顿足,为此后悔了好一阵子呢。
只恨自己怎么偏偏在那个时候不在协会,错过了这么一个好机会,和一出好戏。
但话说回来,如今被塔洛斯这么一问,重新想起有关八奇马戏团的事情,池一还心里还为稍有些许惋惜。
纵然他们是马戏团的管理员杰西卡的共犯,而且还是被领养的亲密关系。可按照协会的一贯的处理方式,只要他们能够交出证据,协助云隐解决被走私灵体的后续处理,以他们同是受害者的角度来说,是可以免于严苛处罚的。
没想到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只有凛凛自己被人发现倒在帐篷外的空地上。
而奇怪的是,塔洛斯也在凛凛身旁不远处被找到。
这些事他也曾怀疑,并且做过一些调查,可碍于那天池一并不在场,只靠协会内部的消息,他才知道了这些最基本的信息。
“你是说,是马戏团的人自己放的火?”
“没错。”
听到这里,塔洛斯的表情明显变得有些凝重。
怎么可能是奇斯他们放的火,没有人比他们更想要活下来,然后去过一直向往着的平静生活。
他们怎么可能会为了保守管理员的秘密而集体赴死,这理由实在是太荒谬了。
“怎么,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咯?”
池一靠着墙,他无所谓对方相不相信,因为这些事情全然都与自己无关。
况且,如今水银的情绪已然平复了不少。虽然对于想要超越初代控偶师的执念,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下。
可水银已经愿意面对自己的缺失,和无法弥补的空缺,也算是一件好事。
如果水银能够渐渐的,不再执念于此,那对于池一来说,或许还是他欠下了叶凛凛这个莽撞的半妖,一个不小的人情呢。
想到这里,对于塔洛斯话中对自己的怀疑,也自然不愿过多计较了。
“不,不是奇斯他们放的火……”
幽暗的房间内,凛凛虚弱的声音悠然传来。
只见榻榻米上简单铺设的床褥上,凛凛半撑着身体起来,望向池一所在的墙面反驳道。
“凛凛,你醒了!”
塔洛斯从窗廊跃下,来到凛凛身边。
“那火不是马戏团的人放的,是云隐的魔使把他们逼的不得不选择这样结束一切。而我之所以能够活下来,是因为诺滋……诺滋把我丢了出来。”
那天发生的事情,每一个画面都仿佛烙印在她心底里一样,无比清晰。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云隐协会的狠戾,出手办事的果决。
“小凛凛,你是不是脑袋还没清醒。协会怎么可能那么做,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马戏团,即便走私灵体是很严重的事情,但也不至于道你所说的地步。毕竟这样断了线索,与协会来说并没有好处。”
说着,池一凑近凛凛,同时蹲下身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一副凛凛发烧了,说胡话样子。
凛凛‘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池目一,我清醒的很!”
“诶~你们女孩子怎么都这么凶,动不动就打断别人的好意。”
池一揉了揉手背,想起水银今天也是这么对自己的。还真是同一个世界,同一种女孩子。
“奇斯他们是为了自保,才放了那把火。”凛凛坚定道。
“好,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协会为什么要隐瞒事实这么做?”
池一起身,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凛凛固执己见的坚持根本毫无意义。无论是因为什么,结果还不都是一样。
“如果我说,那天我在马戏团见到的,和经历的与你和凛凛所说的又是另外一番场景,你们会怎么想?”
就池一和凛凛两人僵持不下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塔洛斯忽然开口。
因为,他从始至终都在与一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家伙纠缠在一起。直到协会的魔使从天而降,事态的发展才如凛凛所说的那般,交汇了时间线。
“你是说,当时在场的除了你们和马戏团的人,和之后赶来的魔使之外,还有第三人?”
“没错。”塔洛斯回答的十分笃定,但凛凛对此毫不知情。
而听到这里,池一却忽然陷入了沉思。
明明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件,为什么在协会的资料,和这主仆二人的口中,分别有不同版本叙述。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塔洛斯口中所说的,藏在暗处的第三人又是谁?
池一挠了挠头,原本他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可如今看来,这事情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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