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记忆再闪回(2 / 2)

“呵呵~你很在意他?!”碧琪痴痴笑着,抬手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妩媚冷绝的睨着唐小鱼,倏地,握住尖刺用力往袁鼎邦胸口扎了下去,唐小鱼目眦欲裂,搭弦的两指松开,嗡地一声,箭羽飞了出去。

噗!

箭头扎入碧琪的咽喉,她捂着脖子双眼瞪得老大,眼底尽是害怕死亡的惊恐。

唐小鱼丢开弓冲上去踹开碧琪,血从袁鼎邦心口咕噜咕噜往外冒,她连忙用手按住窟窿,黏糊温热的血渗过五指,唐小鱼心第一次慌了。

“袁鼎邦,袁鼎邦!”

她要想办法止血,要止血,救护车,救护车来了没有,袁绪中枪了,他中枪了。

唐小鱼双手机械的按住伤口,耳边是惊慌的尖叫和连续不断的枪声,袁绪的血流得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冷,但是救护车却进不来,他们没办法!

唐小鱼她抱着袁绪一直到他停止心跳,她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

“堂主,堂主。”苍老的声音气球一样在耳边炸开,唐小鱼猛然醒过神,木然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鹤发童颜的道长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恍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她忙不迭问道长:“袁绪,不,袁鼎邦怎么样了。”

唐小鱼神智很快回归,她想起了自己二十五岁时的记忆,可无数疑问也随之而来,为什么袁鼎邦和袁绪无论容貌,声音,行事作风都很像,连受伤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老道长给了唐小鱼一个安心的微笑:“这三天不发热就好,别担心,偏了两寸没伤到心脉。”

呼~~~

她暗自呼出一口气,给道长行礼,诚心感激他救了袁鼎邦一命:“那个女子~~”

“堂主箭法如神。”道长如此回答,已经不言而喻。

唐小鱼点点头,不再管碧琪,后事自有长秋观去处理,她推门进了厢房里,袁鼎邦躺在床榻上,身上有浓重的药味,他面无血色和袁绪中枪后一样,那一刹那唐小鱼感觉到生命在指尖流逝无法抓握的恐惧。

袁鼎邦让她再体会了一遭。

唐小鱼拐了一张椅子坐到床边,对着昏迷不醒的人悄声问道:“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像他呢。”自然,她得不到任何回答,屋子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还有烛花炸开的微弱噼啪响。

受伤的弟兄暂留在长秋观,还能骑马的已经回水田镇向袁鼎义报信,明天一早漕帮的人就能来到这里,唐小鱼守在屋里,长秋观没有她能换的衣服,只能穿着染血的旧衣将就过夜。

道长很细心,给唐小鱼端来了一碗素粥和一个馒头。

吃过饭后,她打来水又准备了一瓶酒在屋里,因为怕半夜床上的人忽然烧起来,唐小鱼隔一段时间就要检查一次,万幸的是晨光熹微的时候,袁鼎邦都没有发烧的迹象。

吁~~~

在凳子上守了一夜的人,站起来伸了个大懒腰,万幸啊,这一刻唐小鱼的心情无比的轻松,但也只是一刻而已,袁鼎邦身上迷雾重重,他的长相,性格,哪怕是年龄都和袁绪如出一辙,巧合到这个程度,已经有了阴谋的味道。

袁绪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哪怕自己现在记忆还不完整,唐小鱼也不会把袁鼎邦当成袁绪,如果这样做了,对袁绪就是一种侮辱。

“堂主,漕帮的人到了。”老道长推开房门,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脸焦急,眼底一片青黑的袁鼎义,他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床前,小心翼翼的去探袁鼎邦的鼻息,探到后如蒙大赦的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垮了下去。

唐小鱼上前扶住人,顺道把他带开方便道长把脉:“启二爷抓到没有。”

“舵主亲自去了,启家的人嘴巴硬~~~”袁鼎义愤懑道,眼睛一直跟着道长,看他给袁鼎邦把脉换药,片刻都没有离开。

直到道长换完药,转过身和他们二人说:“情况很好,待会儿下山小心些,回去之后,把这药方给前来看诊的大夫,养个两三个月就能痊愈。”袁鼎义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多谢道长。”他接过药方,细心折叠放好,又吩咐四个弟兄抬着一块板子进屋,几个人抓住袁鼎邦要把人抱到木板上。

唐小鱼连忙阻止,吩咐他们不要动袁鼎邦,而是前后两人分别揪住褥子的四角,用床单把人兜住再移到木板上去,几人照吩咐去办,果然很快就把袁鼎邦抬到了板子上。

“堂主,还是你心细。”袁鼎义由衷感谢道。

唐小鱼摇摇头,她受之有愧,二人相视一笑,笑容都透着疲惫,他们并肩走出了长秋观,外面阳光和昨天一样暖洋洋的晒在身上,唐小鱼觉得一阵暖意覆来,每个毛孔都张开了,疲惫感见缝插针的爬上她的后背,维持了一夜坐姿,唐小鱼现在背疼脖子也酸。

加上没有干净的衣服,身上混着血味和汗味,闻上去有一股馊味,她皱了皱鼻子,有点嫌弃自己。

唐小鱼浑身酸痛的到了花厅,身上的血迹还把香草吓了一跳。

“堂主你~~~”

“不是我的血,热水可备有。”唐小鱼满脑子只剩下洗澡的念头,她刚才走进来都想避着人。

香草点点头,忙把人带上楼去,边走边低声道:“堂主遇袭的事情,小姑爷还不知。”

唐小鱼扭了扭脖子敷衍地嗯了一声,直到整个人冲干净,重新沉入一桶新热水时,她的脑子才重新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