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救我。”
声音之哀切让人惋惜,打断了穆谣的胡思乱想,她四处一看,发现张薇被那个小男孩用匕首抵着脖子,也不知她是如何被一个小男孩制服的。
“呵呵,制服一个也是好的。”
妇人不再佝偻,而是挺直的要板拍拍手,那几位身强力壮的流民瞬间包围了这间屋子,张薇也被束缚在椅子上。
“我平生爱好不多,唯一剩下那么一点就是爱财,这批药材现在是金贵之物,交出密匣的钥匙,我们方可饶这位一命。”
“你们绑架的这位姑娘是唯一能够治疗你们身上疫情的医女,她若没有药材你们也不能独活!”
“什么死法不是个死呢,大家说是不是啊,有钱的死和没钱的死是不一样的,小姑娘,我们皆是亡命之徒,大家都是刀口舔血的活着,还怕去死,真是笑话。”
“既然您爱财,幸而我家也有些薄产,想要价值几何?可以好说好商量呀,一上来就动刀动枪的,多伤和气。”
穆谣见硬的他们不怕,只好先服软,只待恰当的时机。
“这天高皇帝远的,等你的薄产到了,我坟头草不知长的多高,你若再拖延一刻,这小姑娘的匕首便会深入一分!”
张薇呜呜的哭叫,穆谣则是放下心来,若真只为财而来,那就比自己怀疑的方向好上太多。
“我们为救治疫情而来,从未伤害过任何人,你手下的医女更是救了不知多少人,请您看在前几日细心治疗的份上,一半的药材再加上稍后就送到的一千两白银可以吗?”
穆谣言语凄凄,反倒比张薇更显忧愁。
“娘们唧唧的,说什么废话,阿虎,下刀。”
老夫人抠了抠耳屎,眼底尽是漠然。
“慢着!”
穆谣眼神微动,几番试探,对方软硬不吃,这一屋子的流民,也就绑着张薇的那人想杀张薇的眼神是真实的。要做好最坏的那种打算
穆谣一抛,闪着银光的钥匙啪的掉在对方面前的地面上。
“这就是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西库房,你们自可去清点。”
“我要的可不止这一样东西,还有一样更有钱的。”
“嗯?我们别无他物,怎么还有更有钱的呢?”
穆谣装作不知,身形悄悄移动了几步,更加靠近烛火。
老妇人摸了摸光滑的钥匙,“就怪你们太碍事了,有人想要你们的项上人头啊,不过在我手里也不错,我会让你们痛快的死掉的。”
得到确定的消息,穆谣灵机一动,大声喊道:“快看,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时候,穆谣反手一扑,屋内唯一的烛火熄灭了。
“灯呢,都给我进来看好这几个人,一个都不能放走!”
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大喊。
此时无尘已经悄然将张薇解绑,与角落里的谢崇宁回合,迅速的从小门撤离。
谢崇宁一手拿着那把匕首,敏锐的捕捉到穆谣的身影。
“快走,此地不能久留!”
办完事的穆谣迅速弯腰,小心的拉着谢崇宁的手摸着角落快速离开。
一出门,穆谣就拉着谢崇宁快跑起来,飞扬的发丝无数次扬在谢崇宁的高耸的鼻梁上。
“来来来,无尘,张薇,趴在这里。”
找到事先确定的大石,四人一起半隐藏在巨石内观察屋内的情况。
一点幽幽烛火亮起,还未等他们安定下来,“砰”的一声,爆炸了!
砖头瓦片四起,屋子的整个屋顶都被掀开,四面墙摇摇欲坠,巨大的灰尘向四面袭来。
穆谣还没看完热闹,头顶就传来一股力量逼她伏低,奈何力量的主人没控制好力道,径直撞上面前的石头。
爆炸的冲击波一直持续,幸好巨石不负使命的顽强抵抗下来。
但张薇忽然爆发的土拨鼠尖叫着实让穆谣耳鸣了一阵。
“张姑娘,镇静。”
她忍着额头的剧痛,无奈的捂住的张薇的嘴,天知道这个女人分贝高的和海豚音有得一比。
待到张薇声音弱了下去,她晃了晃已经举的发酸的手臂,狡黠的对着谢崇宁一笑,“幸好我留了一个后招,大人高见,果真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