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小团子真就这般好喝?”点翠瞧着袁知恒吃的可香,不仅吧唧吧唧了嘴。
“想吃?”
“吃,也行。”
“不行,小孩子吃什么酒。”
“可这不是酒,这是酒酿团子……”
“为师说是酒就是酒。”
“行,老师,不对,袁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点翠狗腿的笑着,偷偷打量着袁知恒,忍不住又开口到:“说真的,那日老师真是又英俊又潇洒,是所有的京城公子哥中最耀眼最厉害的一个哩。”
袁知恒瞟了一眼点翠,心情很是不错,那日后他受到各式各样的赞美和倾慕,别人说什么他随表面或谦虚或自得,心中却难起一丝涟漪。
本来那些竞技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参加笔试也只不过是读书空了闲着无聊胡闹罢了。
只不过今日小徒弟的马屁加上她那崇拜的小眼神,袁知恒竟觉得很舒坦。
“我看那小梅是对你不怀好意,”点翠本来没将小梅放在眼里的,可这次她竟敢肖想自己的老师,点翠眼中难得的现了狠色。
转头皱眉,认真对袁知恒说道:“老师你一个男子在外面可要万分小心才是……”
袁知恒:“……”
咳嗽两声,袁知恒面上微红,心中更加厌弃那个小梅,被女子勾引这种事他以前自己脸皮厚,从没感到什么不好意思,但是在点翠面前他会觉得很是赧然。自己可是为人师表,竟被土徒弟瞧到这种糗事,小徒弟会怎么看自己?
这么想着,袁知恒又若无其事的瞟了点翠一眼,见她似乎还在揪着此事不放,赶紧说道:
“你可知道小梅是归楚玉特意派到你身边的眼线?”袁知恒道。
点翠怎么会不知道,前世愚笨一些事情看不清楚,如今岂会还看不清。点翠点点头,道这个小梅看似精明,实则翻不起大风浪的。
袁知恒知道小梅起不到大作用,不过点翠最近与夫人走的近了些,又升等升的这么快,这是府中人都众所周知的,没有小梅,也会传到归楚玉的耳朵里。
好在归楚玉也不是什么聪明的,面对着亲人就在身边,任谁都很难无动于衷,特别是与邬氏之间更是母女天性使然,这样也好,对当年之事只要起了一丝的疑心,日后点翠认回身世也多些保证。
至于归楚玉那边,若是在背后做些小动作……他不会允许。
“估计着归楚玉关禁闭不会关太久,最近大少爷又捉摸着为她求情了。”说实话袁知恒对那个老古板的归伯年也是一肚子的意见,死板教条,不辩忠奸,对归楚玉是言听计从从不会去怀疑她,这让人很是头疼。
点翠又何尝不是,府中人都是幼时大少爷宠溺大小姐,二人最要好。既然这般要好,难道就看不出那是个假的?点翠心中不由气呼呼的。
“你打算怎么做?”袁知恒出去吩咐小厮到院门口守着。
“前些日子我叫信儿贩买白蜡赚了一笔银子,用作去钱家村盘缠,但是要想让那些人改口还得花更多的银子……信儿如今贩些山货再赚一笔,大约三月份便启程。”点翠将自己的打算都说给袁知恒听。
“只用银子恐怕不妥,要说银子归楚玉更能收买那些人。”袁知恒不无担忧。
点翠自然也知道自己如今只是个丫鬟,无权又无势,跟归楚玉无疑胳膊与大腿的差距。
不过,她可是个有着前世的记忆的人,她依稀记得在安家时归楚玉有几次偷偷见了个女子,相貌与归楚玉极其相似,当时她愚笨没有多想。如今想来那该是钱家的另一个女儿,因着与归楚玉太过相像便被送走了。
再加上前些日子她让信儿去城西的钱家,也是查出些东西的。
是以过几日信儿与杜小竹要去找的,不仅是那几个作假口供的人,还有钱家的那另一个女儿。
袁知恒听了这些,微微点头,找到了另一个样貌与归楚玉类似的钱家女儿,足以让归家起疑,但这还不足够,此事必须要一次成事,若是不能一击即中,那么酒很可能前功尽弃,点翠再想认回亲人就难上加难了。
所以只找到那个女子还不够,还得有别的更加有力的证据,前些日子他对归楚玉的表现的排斥,便是想要差出些蛛丝马迹。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归楚玉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实在令人作呕,加上她还未出阁便与男子私通,这更令人作呕。倒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实则袁知恒对于自家与归家的亲事本来就不看好,假的小姐他看不上,真的小姐他更不能……
袁知恒看了点翠一眼,道:“你曾说过有枚能证明身世的簪子?”
点翠点点头,确实有枚簪子,不过她早已经忘了那簪子是什么样子了。
“当年归楚玉只凭着这枚簪子成了归家的大小姐,此事说不通,簪子是死物,任何人拿着它都能说自己是归家的骨肉,依着夫人的聪明才智怎会让归楚玉仅凭一枚普通的簪子便认了身份?”袁知恒突然说道。
“除非,它不是枚普通的簪子!”袁知恒目光一闪。
“不是普通的簪子?”点翠疑惑,簪子再不普通,无非是在材质、式样、做工上下些功夫,但是再怎样只要能让还有心人看一眼,便很可能制出相同的一枚,所以说这世上很难有那么一支独一无二的簪子……
袁知恒也曾跟归楚玉提到过这枚簪子,谁料她却支支吾吾语焉不详的,似是不想提起这枚簪子,可见此事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