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还会想到他,我为什么还是忘不掉他……”
季婉滢在问自己,她正置身于矛盾的漩涡中,激流似乎随时都能把她撕碎。
她摘下头上的发簪,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指因失血变得苍白。她握着这只簪子,就如同抓住一只有力的大手,似乎只有这只手才能带着她离开漩涡。
不错,这只簪子是沧马亲手为她做的,亲自为她戴在头上的。他那么粗鲁,可他为自己戴上发簪的时候却那么温柔。
可这毕竟只是一支再简单不过的木簪,萧乘风送给了她这么多贵重的首饰,无论哪一件都要胜过这支木簪百倍,为什么她只中意这支木簪?
她想不明白。
明明萧乘风才是她的丈夫,而且萧乘风也很爱她,珍惜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她。这十年来,萧乘风从未做过一件违背她心意的事情。作为丈夫,萧乘风的确称的上完美。
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滴水穿石,萧乘风的爱正是这样一点点渗透的季婉滢的内心。
她知道自己早该死心,因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沧马,所以无论出于哪种角度考虑,她都必须维护好这个家庭。
她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门,早晨的阳光很好,让人不由地放松了下来。
穿过回廊后,进入儿子的房间,孩子睡得正香,她为他掖好被子。
当她着那张稚嫩的脸蛋时,她突然惊恐起来,因为她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沧马才是萧天驹真正的父亲!
这就是她无法忘记沧马的原因。
看看萧天驹的眉毛、鼻子、嘴唇,没有一处不像沧马,他越长大便越像沧马,甚至连性格都那么相像。一样的冲动、一样的直爽、一样的不拘小节。
季婉滢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这个秘密还能隐藏多久,但她知道若是有一天真相大白了,没有任何人能承担起这个后果。
这件事谁都不怨,要怨就只能怨她的父亲季昌彦……
“嫂嫂。”
季婉滢突然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萧青璇是何时来到自己面前的。
萧青璇也没有注意到季婉滢脸上的惊慌,因为她正沉浸在一种无法自拔的喜悦中。
“你看看我今天有没有什么变化?”她得意地在季婉滢面前转了个圈。
为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季婉滢敷衍道:“你变漂亮了。”
“真的吗?哈哈。”萧青璇更高兴了,因为她把嫂子的话全当真了,“那你说说看,我到底是哪里变得漂亮了?”
这教季婉滢如何回答的出来,不过她还是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位小姑子。
萧青璇清了清嗓子,故意昂起头晃了晃。
“你的耳坠很漂亮,以前你可从不戴这些东西的。”
“猜对了!”萧青璇打了个响指,这种俏皮的举动她只会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展露出来,“你不想问问这个耳坠是谁送的吗?”
“是男人吗?”
“没错。”
“真是太难得了。”季婉滢那颗不安的心总算是轻松了下来,她打趣道:“没想我们萧大小姐终于找到了意中人,这下你哥哥再也不用为你的事情发愁了。”
一抹绯红瞬间占据了萧青璇的脸颊,她捏着一角羞涩道:“哎呀,还不算啦,嫂嫂。”
“只要你有心,总有一天会成的嘛。”季婉滢拉着她的手道:“快告诉我,他是哪家的小伙子,让我来帮你一起想想办法。”
“他不是小伙子,是个大叔。”
“啊?”季婉滢先是有些吃惊,不过旋即一想,小姑子的岁数也不小了,便道:“他多大岁数?”
“比我大……”萧青璇捻着手指道:“一丢丢吧?”
“那他有没有成亲?”
“当然没有了,嫂嫂,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
“那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萧青璇又想起沧马那日在擎天崖上握着的那枚香囊,“或许有,不过我估计,他喜欢的女人不爱他。”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萧青璇任性道:“他都这么大岁数了,那个女人应该也不小了,他们没在一起,要不就是那个女人死了,要不就是那个女人已经成亲了,否则他们没有理由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