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谁?!(2 / 2)

“还有谁?”

“他!”罗飞指着正要逃跑的地主。

沧马喝道:“你过来!”

地主立即定住身形,再不敢动。沧马拍马就到,挥剑时,人头立即落地。

他杀人的手法干脆极了,他砍下一颗脑袋就跟砍一棵葱似的。可人们非但不怕他,反而心里觉得痛快极了,仿佛大家都盼着他杀人似的。

“叫什么名字?”沧马收起剑问道。

“罗飞!”

“跟我走吧。”

“好!”

沧马来得快,去的也快,他做人做事同他的剑一样,从不拖泥带水。

当他回去的时候,路依旧为他留着,很宽,三四骑并行都可以。但百姓们就是宁肯挤在两边,也不肯朝前多站半步,为的就是能让沧马畅通无阻。

“沧马!”

当时没人说话,所有人都在鼓掌,就一个人叫了他的名字。

“是你?”

“是我。”

“你要随我走吗?”

季婉滢犹豫了一下,接着猛地跺了下脚,下定决心道:“走!”这次不随他走,以后便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匀匹马给他。”

此时沧马仍旧不知道季婉滢是女儿身,他要带她走,是为了要报恩。上次没有带她走,是因为以前谁跟沧马扯上关系谁就得遭受杀人之祸。但这次不同了,现在只要提起沧马的名字,人人都得敬他三尺。

(BGM:“阿珍”爱上了“阿强”,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飞机从头顶飞过,流星也划破那夜空。虽然说人生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爱情确实让生活更加美丽……)

一切都如同过眼云烟,所有美好的过去都消散了,留下来的只有冷冰冰的现实。

十年后的今天,在天剑宗,在整个宗门最不起眼的这间小院里。

沧马就这样看着季婉滢,但突然间,他发现对方的目光是如此冷漠,就好像自己是个不存在的人,她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穿过继而落在远处。

他忍不住打量起自己,他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穿的这么寒酸。那件黑袍上尽是褶皱,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领口上的扣子坏了,衣襟便斜着耷拉下来。

两条袖管卷的老高,像个老农民,他赶紧假装不经意地放下来,但是其中一条袖子早就坏掉了,他的手肘直接从袖子里滑了出来。

他感到窘迫极了,低下头,裤管上尽是泥污,就连两条绑腿也不一样。一只脚是用布条绑起来的,另一只脚上的布条断了,他就干脆用麻绳凑合着绑上了。现在一看,竟是这么的碍眼。

以前,他从不在意这些,但现在他却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两相对比下来,任谁都不会觉得沧马会和眼前这位贵妇人扯上关系。

季婉滢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罗衫,选料用的是最上乘的丝绸,做工精致剪裁得体完美的衬托出她与生俱来的那份典雅气质。她身上搭配的珠宝首饰不多,但却都极为考究,使之不能夺走自身的风采,反而还能巧妙的起到点缀作用。

二人之间的差距就这样被无声的拉开了。

“我有几句话要同你讲。”季婉滢淡淡道,接着她慢步从沧马身边掠过,径自走进了屋子。

沧马跟在她身后,也进了房中。

“把门带上。”

吱哑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沧马一把扯上了。

“驹儿今天没来。”

“她今天不会来了。”季婉滢始终背对着沧马,“你以后也不要叫他驹儿。”

沧马想说什么,但几次下来却又开不了口。

“你走吧。”季婉滢的语气中带有命令成分,“离开这里,去哪都好,总之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我……”

她等他说话,可他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些年我过得很好,萧乘风待我很好,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感情,你就不要再有别的想法了。”

那副宽阔的肩膀突然垂了下来,又像是他突然松了口气。是啊,十年,已经过去了十年,什么事情都会改变的,她也会爱上别人……

他将手掌平放在胸口,那枚香囊他一直贴身保存着,但现在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

“所以你最好走的越远越好,其他的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

“我不能走。”沧马似乎下定了决心,“即便你爱上他,我也不会怪你。”

她的心突然扭成一团,她早知道自己会这样,可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横下心了,她必须和沧马一刀两断,这么做是为他好。她不能让他再为自己受苦,也不能让他再因自己受到伤害。

沧马继续道:“而且这也不能成为让我离开的理由,因为萧天驹是我的儿子,我必须让他回到我的身边。”

“可笑。”季婉滢冷冷道:“你以为他会认你这个父亲吗,再过些年,他就是天剑宗的宗主,甚至是天剑宗的掌门,他凭什么认你做父亲,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她咄咄逼人:“你养过他一天没有,他生下来见到的第一个男人是萧乘风,又不是你,你凭什么说他是你的儿子?”

她以为伤得他越深,他就会越痛苦,他越痛苦就越应该放弃。但偏偏,话说出口以后,她才知道最痛苦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我……”沧马被呛得说不出话,他辩不过她,可他还是要说:“我是他父亲,我就有对他好的理由,这是为人父母应做的事情。我这样做没有错,我就可以这么做。”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固执,但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说服他,因为她没有道理和这个男人在私底下交谈。

“我父亲过些天会来,你知道,他这次是为你来的,他一定会杀了你,所以你最好先离开。”

“他已经来找过我了,就在昨天……”

嘭!的一声,木门被从外面踹得粉碎!

两个人几乎一起转过身来,当他们看到那张脸以后,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