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了。”谢智说。
晏云开看了眼密封袋中那枚鳞片,白色鳞片中沾着一点暗红,又瞧了瞧自己手上这枚新的,直觉这两枚鳞片的出处是一样的。
“打开看看。”晏云开示意。
谢智戴上手套,打开密封袋,将旧鳞片倒在掌心,仔细观察了一下,又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水鬼胸口挖出来的那一枚鳞片,一失去水鬼魂魄的温养便灵力尽失去,但黄鼠狼所得到的这一枚不同,这枚鳞片上依旧残存着极其稀少的灵力。
“这枚沾了血,还保留了一点点龙息。”谢智身为神兽有些感应,说,“应该就是龙鳞了。”
周易有点兴奋:“从渔村得来的这一枚,颜色纹路什么的都相似,如果也是龙鳞,那么从民国至今,我国域内至少有两个地方都发现龙的踪迹了。”
如今也能确定水鬼胸口嵌的是龙鳞了,谢智倒是不怎么高兴,只是淡淡道:“但愿水鬼是机缘下捡到龙鳞的吧。”
按照几十年前黄鼠狼的证词,有两条白龙争斗,那么如今这两条龙呢?还停留在人间吗?
谢智按了按眉头,突然觉得汪裁的“等以后出了事再说”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龙族和其他妖怪不同,他们要想隐藏自己的踪迹,只要不搞事不露出马脚,就算獬豸也没法子。而且,如果他们不搞事,那就随他们去吧。
谢智自我安慰了一番,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打算让同事们平日里都多留意这方面的动静,也不再钻牛角尖了。
快凌晨三点,周易不住地打呵欠,晏云开也有点犯困。谢智打发他们两个去休息,自己回去写卷宗。
办公室中,汪裁退了游戏,问晏云开:“你留在这里休息还是回家?”
“回家。”晏云开从抽屉里找出车钥匙,“我明天要回爸妈家,你要不要来蹭饭?”
汪裁想了想,扭扭捏捏地拒绝:“不要了吧,奶奶每次问我在学校开不开心,为什么没有长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骗她。她上次还给我买了好多钙片……唉。”
晏云开的母亲对他的单位略知一二,但没有深入了解,也不知道汪裁的具体身份,一直当小孩儿是个普通人。
晏云开会心一笑,也不再劝,转过头看向赵盗机。
他迟疑了一下,不知该怎么称呼。虽然和赵盗机认识才短短几天,但是算得上形影不离,也互帮互助过了,自觉关系稍微近一点了。如果还叫“赵先生”,似乎太过冷淡,叫“盗机”又太亲切,“小赵”吧,人家比自己大一千来岁,“老赵”吧,也不合适……
晏云开思绪飞转,还未出声,赵盗机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头来看着他。
“一起回去吧,明天休假一天。”晏云开笑道,“不过白天我有点事,可以让旺财陪你出去逛逛。”
赵盗机无可无不可地颔首,放下手中的书。
凌晨时分,街道上稍显冷清,晏云开将车速放得慢,生怕自己疲劳驾驶出什么事故。
他将车停到公寓楼下,迫不及待地按电梯上楼。
这房子不过两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书房里也有床,有的时候汪裁会来留宿,如今便先让给赵盗机。
晏云开十分怀念自己的大床,从青城山回北京再去福建这期间他甚至没来得及在家里睡一觉。匆匆洗完澡,晏云开打开吹风机吹头发,而后细致地涂完水乳,最近老熬夜,皮肤状态都变差了。
他对着镜子端详了好一会儿,看着黑眼圈叹气。
赵盗机在客厅看电视,见他出来,抬头看了一眼。
“我去睡了。”晏云开说,“你可以去洗澡了,热水冷水会调吗?牙刷毛巾都是新的,给你买的睡衣在书房的床上,书房空调遥控也搁在床头柜。”
赵盗机关了电视,站起身来,脱掉西装外套,抬手慢条斯理地解衬衫扣子。
“嗯,你休息吧。”
“西装不用经常洗,贴身衣服搁衣篓里就行。”晏云开又嘱咐了一句,瞄了眼赵盗机宽厚结实的胸膛,“晚安。”
他关了卧室门,关了灯,一下扑到床上。
赵盗机从书房拿了睡衣出来,平静地望了一眼紧闭的卧室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