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啊?”
赵盗机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冷静地说:“只有符纸。”
中年道士:“……啊,好好好!”他特别惊喜,说道,“早听闻中国有很多画符厉害的道长,没想到生活中的平常小事居然也能运用符纸,快让我见识一下吧。哦,我来自新加坡,祖父那一辈下南洋,从此便定居在外了。”
因为这人身上佩戴之物存着自己的气息,赵盗机难得留意了对方的话,看着他迅速脱下道袍,里面还穿了一件白色T恤,也湿了一些,脖颈处挂着一根编织精致的藏青色细绳,细绳坠子掩在T恤圆圆的领口之下。
赵盗机把符纸贴在道袍湿处,暗暗催动法力,湿透的布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边干,与之相反,那张符纸像是浸在水中一样,越来越湿。
中年道士看得非常专注,意犹未尽,赞道:“不错,不错,厉害。”
赵盗机将道袍还给他,很随意地从裤兜里又摸出一张清凉符,下午游优闲着没事时画的,塞了几张给他,他用不着,当下索性送人了。
这也是从晏云开那里学来的处世之道,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
中年道士很高兴地收下符纸,赵盗机自然地问:“你脖子上戴的是平安符吗?细绳很好看。”
“不是呀,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中年道士很大方地把坠子拽出来,给他看,“你可以猜猜这是什么,我估计你猜不到。”
赵盗机:“……”
赵盗机有一瞬间,真的是懵逼的。
他看着穿在细绳上的那一枚圆圆的、泛着冷色调光华的白色鳞片,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眼里极好,能看清鳞片上的纹路,一条条细纹从中心朝外扩散,很有规律。
这不是龙鳞吗?
龙鳞上为什么会有他的气息?
“你猜不出来吧?”中年道士披上道袍。
赵盗机只是茫然了一下,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他的惊诧,尽管他心下思绪已经千回百转。
赵盗机淡淡道:“这是龙鳞吧,哪儿来的?”
“你知道?”道士十分惊讶,“这是明朝时,我家祖先有缘帮过白龙一个忙,才得到白龙赠与的鳞片。”
“什么忙?”
“我那个先祖也是很厉害的一个术士,据说是帮白龙躲过一个人。我们家流传的版本是这样的,说是那条白龙啊,被一个和尚误认做妖龙,一直被追杀,有一次躲在我先祖主持的道观里,这才避过一次祸。”
赵盗机微微皱眉,颔首谢过他。
“哎,小兄弟,你是上清宫的道士吗?怎么称呼啊?”
赵盗机仿若未闻,径自离开。
这时天已经全暗了。
晏云开打电话过来,叫他一起下山,赵盗机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他知道晏云开前几天一直在思考关于龙鳞的事情,或者说,从渔村回来,晏云开就在琢磨人间界到底还有没有龙了。
赵盗机能够确定中年道士佩戴的那枚龙鳞是他舍出去的,但是他始终无法确定,难道自己真的是一条龙?他现在还无法恢复原身,记忆也没有恢复,就算证据在前,也不想妄下定论。
万一自己真的是晏云开真的想找的那条龙,那原先出现的那几枚龙鳞,为什么都没有从中感应到自己的气息?
如果先前出现的那几枚龙鳞不属于自己,那会是谁的?
赵盗机原本对这一系列的案子一点兴趣也没有,现在终于生出一点好奇心来。
山门前,晏云开已经在等他了。
“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随便走了走。”赵盗机镇定地说。
“哦。”晏云开没有怀疑。
赵盗机从容淡定,没有露出一分端倪,关于中年道士佩戴的那一枚龙鳞,他稍一思忖,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告诉晏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