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实现了,凌二会做金银器,估计铁器也行!
她越想越高兴,都忘了手里的榧子了,直到六条不满的啾鸣一声,她才醒过神来,忙剥了几个仁儿丢过去给它,不管它欢天喜地地示好,扑弄扑弄手就喊茴香拿笔墨来,她要先把设计图大概画出来,再找纪灵书修修边儿。
这边儿图纸初稿还没搞定,那边儿小丫鬟就来报大姑奶奶要回去了。 夏小满看着满手墨迹,愣了三秒,忙蹿起来洗手去——md,都是刚才画兴奋了,没注意卫生,好在没整袖子上去,那边催的紧,洗把手还来得及,再换磨磨叽叽换衣服,估计大姑姐那眼神直接让她成急冻人。 》_《
也就是匆忙了些,手没洗干净,当她向大姑姐双手奉上那匣子榧子时,大姑姐盯着她指上一片淡淡墨色愣了三秒。
是今天受刺激了要真心做学问了,还是做做样子与她和她弟弟看?年诺垂了眼睑,挥手叫人接了匣子,又侧头去看弟弟,半晌才道:“自家多注意身子。 ”登车而去。
夏小满不明所以,送走了大姑姐,扶着年谅回房,问他道:“大姑奶奶不喜欢榧子?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
不会吧,年谅个做兄弟的应该知道她的喜好吧?唉,如果早知道大姑姐不喜欢就不给了。 其实她并不很在乎大姑姐高兴与否,主要是,她心疼那榧子——白瞎了那好吃的东西啊……》_《
“不相干。 ”大姐不是不喜欢榧子,怕是因着他地婚事堵挺慌。 他叹了口气,掰着她手看了那块墨色。
她缩手道:“墨。 没洗干净。 ”
“哦。 练字?写什么了?”他问。
“呃……”她咔吧咔吧眼睛,小声嘀咕道:“……画了个钳子……”
呃……他也咔吧咔吧眼睛,无语了。
果然不是一个星系的。 ⊙_⊙
这个晚上和方先生聊了很久才回房地年谅情绪不是很好,导致躺床上之后,某事不大和谐,把夏小满弄得不大舒服。
白天姚庚的事,女上司的事。 匪的事,让她也郁闷来着。 但是下晌想着开果器这营生,她心情就大为好转,想着他缺乏这么一个情绪转移点,于是即便不爽也没与他置气,还算配合来着。 但事毕之后,她翻身下床拿水擦身,与他擦时还是小心眼的特地下手重些。 作以报复。
他歇着乏,想着自家的事,没在意她那点子小动作,然她挪他腿时,关节疼了一下,他不由“嘶”了一声。
“你今天腿可疼了好几回了,白晌在车上时就是。 ”她揉了揉他的痛处,道。 “要不明儿寻大夫来看看?”
他摇了摇头,想起冯友士说地话,心愈沉。
……冯友士道:“……我不是大夫,不懂看病,但走江湖地,断胳膊断腿是家常便饭。 中毒也不必提,故而这接骨、解毒就是保命地手艺。 分筋错骨手常练,我这双眼睛,看人骨头断不会错。 ……六爷这腿,没遇上好大夫,叫人接错位了。 寻常大夫肯定看不出来,这骨许是摸都摸不出来的,我却只肖瞧六爷走上几步便知。 ……”
那日他跌了一跤,便是不省人事,并不知谁医地他。 醒来后。 才听她们道。 宫中淑妃娘娘遣了御医来与他医治的……
她丢了手巾在盆里,把帐子掩好。 一边儿叫小丫鬟进来抬了水出去,一边儿扯了被把两人盖好。
他看着她半阖着眼睛打着哈欠,伸了手揽她过来。 她的身子软绵绵的,带着微微的凉意,一双手落在他身侧,却拽着被角,在他身下掖好,天儿已是热了,她还是这般,生怕他冻着。 他地手顺着她的腰臀一路滑到腿上。
……冯友士道:“……六爷放心,拆骨重接便可,敷上秘制膏药,两个月,保你行走自如。 ……六爷可是信我不过?贤伉俪可是救我一命,我辈中人,岂会恩将仇报?且说,六爷你自家便没觉着腿不舒坦?我说的可是有错?……”
他的腿什么状态,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起初他身子虚,坐都费劲,腿好得慢些也有情可原,但如今快四个月了,他现在身子已是大好了,这腿却仍不利索。 似是强些?拄拐不大吃力,可走远些便是又疼又肿,房事时偶尔扭着压着也会疼上一晌。 大夫来瞧了,也没个所以然,还只说他身子弱,叫莫心急,好生静养……
“满娘……”他手里揉捏着,轻轻唤了声。
“嗯。 ”她昏昏欲睡,伸手扒拉他一下,道:“痒。 ”
他也想腿好,然……
……冯友士道:“……这桩买卖六爷不亏,卖与谁家不是卖?六爷放心,这事我做得绝对干净,不会染着六爷一点儿。 无论买卖成不成,我先与六爷治腿,六爷腿好了,也就信了,彼时再谈也不迟。 ……”
这生意……
“满娘……”他又唤。
“嗯。 听着呢。 ”她有些不耐烦,又去拍他手。
他的手挪到她腰上,道:“最晚初六,咱们去崖山庄,这两天准备准备。 ”
“诶。 ”她答应着。 想起年寿堂那边还封着,窦煦远今儿又来了,他还没说做了什么,顿了顿,到底问了句,“那年寿堂呢?”
“年寿堂无事了。 明天安排年槺先接手,叫他带一带吴荠。 青樱还是以内管事名分去帮衬。 ……方先生那计,再看看吧。 ”他道,“家里留韦楷,持葛也留下帮忙,外事有方先生。 还是带韦棣走,他对崖山庄的账还明白些。 ”
她抿了抿嘴,道:“吴苌……怎么安置?”
他摇了摇头。 道:“他不是乐意和药材商谈生意?叫他谈去。 店里的事交出来,他管外事。 ”
拜托,外事才是最重要地吧?她翻了个白眼,想了想,也对,这是药店,不是药厂。 零售为主,所以内事为主吧。
沉默半晌。 他深吸了口气,道:“窦煦远,来问了轮椅。 如你说地,窦家想做轮椅生意。 但还提瓷器。 ”
嗯?她本来挺困的,这下可精神了。 轮椅,耽误了一个月,不晓得还有市场没有。 和窦家合伙儿做轮椅?还是……卖图纸?后者可能没什么赚头。 现在玫州城里可有两家店是会做的,随便塞点儿银子,不愁弄不出来。 最初那家……还是吴苌的老丈人。
她想到这点,忙推了推他,道:“你想和窦家合伙?吴苌的老丈人家是木匠,会做轮椅的……”
他却是在想冯友士地话,阖了眼,道:“我想置产。 ”
嗯?她一时愣怔。 知道他心情不好,但是这置产的话又是从哪里来地?想娶妻,先置产……?她叹了口气,捅了捅他的脸颊,半晌道:“你想开铺子卖轮椅?”
他想要一份年寿堂和崖山庄之外的产业,全然自己掌控的产业。 哪怕这个产业名义上算作是年家的。 有七成红利入官中。 他需要一些自己的东西,自己的根基和……退路。 他点了点头。
她思量半晌,把思路捋地比较顺溜了,才开口道:“有个法子,把这些人都能用上,我想了个大概,可能也不是很缜密,回头咱们再商量,你先听听行不行。 ”
见他点头,她道:“咱们去收了吴苌老丈人家铺子。 让吴苌去当掌柜地——这不就把他从年寿堂摘出去了。 理由也说得过去。 然后这家铺子只做轮椅。 轮椅这东西不像药,你开铺子就有人走来买。 前期还得找人去推销……唔,我是说,知道了谁家可能需要,上门去卖。 咱们现在缺这个牙人。 ”
谈到缺人问题,他头又大了,径直埋头到她颈窝。
她捅了捅他,道:“在听哈,那我继续说,咱们没牙人啊,所以,咱们可以只轮椅出来,叫窦煦远去卖——窦煦远做冰做了这么多年,人手齐全,肯定有卖东西地门路了,会比咱们自己卖得好。 咱们或者是一开始就先把货全卖给窦煦远,那么窦煦远再卖多少银子就和咱们不相干了;或者窦煦远从咱们这里拿货去卖,卖出来咱们抽几成利,这么算。 ”
她顿了顿,道:“关键是,这样,咱们和窦煦远就不是一伙儿的关系了,是卖家和买家地关系。 窦煦远等于一个二道贩子。 等咱们有自己的门路了,或者闯出名声了,二道贩子换谁不行,想不用窦家就不用窦家。 ”
他认真想了下,道:“我一时想不太透,容我斟酌斟酌。 ”他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唇舌又落在她锁骨上。
她掐了掐他后颈,道:“还有,既然说到这儿,我还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回头我和表小姐各入点儿本钱,也起个铺子,做些小家什。 ”
他顿了顿,随即嗯了一声,道:“先前也说了,随你。 ”
她的开果器啊,想想就激动,就算不为赚钱,自己用也方便啊。
“其实,咳,我说其实哈,我们那个师傅金玉木雕都能做,手艺很好,你这边轮椅上雕花镶嵌的细活儿也可以交与他做。 ”她脑子里粗略盘算了下,道:“这块剥出来,等于外包,成本高了,利润少了,往京里官中交地钱就少了。 而实际上这块儿成本是咱们小铺子的利润,说到底还是在咱们手里。 里外里,就是和京里官中分红利时,咱们多得了。 ”
他听着她绕口令似的算计一通,抬起头嗤笑一声,在她脸上轻啄一下,道:“管家管的倒是越发会算计。 既说了是你的脂粉钱,便是你的,多多少也是你得。 ”
这个晚上他第一次笑出声来,心里敞亮不少。 可寻思起往后地事来,终是闷闷。 末了,他叹了口气,道:“满娘,那珠子,既然是冯友士谢你救命之恩的,你便留着吧。 也不必往官中入账。 ……与你添些首饰脂粉。 你若想做本钱,也随你……”
她盯着他眼睛看了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往后……
他有妻子。 她有银子。
也好。 有了本钱,她就可以开铺子,做匣子,做钳子……
————不算字数分割线————
ps:十万分抱歉,非但天黑了,而且……再拖阵子估计天就亮了……甩汗……
卡了,结果写一写又多了,又不想切割,就一口气发上来了。 ==
今天这点儿了,估计再写不了几个字了,所以,我想说……明天的更新也早不了了……而且,我也不敢说天黑天亮啥的了……人品负值,极不靠谱,抹眼泪……(←,挨抽宣言)
趴,这就是命啊,大哭,我咋就是踩点儿的命呢……
洒泪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