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的是,对于大毕业两年却待业在家的我来说,这份工作当真来之不易。那次招考,公告上说,大学毕业生均可报名参加,被录用后,省财政补贴1500元,招聘公司在付剩余工资部分(不能低于当地最低工资保障)。我报名参加了,尔后,通过笔试、面试和托人找关系之后,我终于考进了C县供销社总公司。
忧愁的是,尽管是考进了县里供销社总公司,但因为没有家里当官的亲戚的缘故,我和很多人并未如愿以偿的在供销总社办公室的体面的工作,我们大多数人,被发配到C县供销蔬香门第有限公司开着电动三轮给客户送菜,或者当搬运工;加之,工资是按照合同上的当地最低工资保障结算的,1470元,已经很少了,更何况,每天上班时间超过十个小时。
最可怕的是,我从九月一日就开始上班了,现在是十月三十一日,整整两月了,但并未领到一分钱的工资,恐怖如斯!恁是这般,顶着当下严峻的就业形势,还是不敢放弃这份工作,因为我明白聊胜于无的道理。
强忍着泪水,闭上眼不让它流出来。就在今晚,我做出了人生中一个重大的决定:在网上连载小说。
金庸之后再无武侠!我自己清楚,以自己的文学功底和言语水平,是怎么也写不出像金庸先生那样的武侠小说的。但至少,繁杂工作的背后,这是我唯一是自己放松、自娱自乐的事情了。
我想,方才我不是梦到大虫撕咬那猎户了么?如果猎户未死,而大虫被猎户打死,故事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的,我兴奋的下床,迅速取出纸笔,将故事续写下去,如下:
“嗵”一声,想是猎人已经丧命。事实却不然,只见那大虫飞出丈余,一动不动的,只有鲜血从大虫口中沄沄流出,显然已经毙命,而猎人却是好端端坐在那里。原来,就在这生死关头,保命的本能促使猎人立即运气双臂,左手扶住大虫胸脯,用以卸掉大虫猛冲之力,同时,右掌上翻,迅速推出,一招“雄风拂槛”,将大虫击飞出去。
看到这里,我也是有些纳闷,一个猎人怎么会有如此功夫,一掌毙命大虫?既有这等功夫,先前怎么不用?诸多疑问涌上心头。猎户自己也有些疑惑,看着自己长满老茧的双掌,好似想起了什么,淡淡一笑,随即又变成了苦笑,愁上心头。此处不表。
已是傍晚时分,猎户缓缓起身,被吓得逃窜林子深处的猎狗也已经跑了过来,嗅嗅猎户,亲热的叫几声,随即去舔大虫身旁血渍。趁着大虫身上尚有温度,猎户剥了虎皮,翻过来裹在自己身上。大概是虎豹的肉不好吃,或是因为自己负伤体虚,负不动大虫,猎户只是叹口气,并不理会其他。拿上长枪,再次挑起獐兔山鸡,跟着追风下山来。这一路总是叹气,显然此时的猎户已变得心事重重。
猎户的住处不远,就在半山腰,未到门口,却发现雪层有人走动过的痕迹,这几月打猎,小些活物的脚印他都辩得明白,很轻松便识出那人的足迹,自不在话下。
猎户心道:“不知这三个人来此作甚?定居在此四年之久,并无其他亲戚朋友。”转念又想:“赶路的躲避风雪?算了,不想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猎户拿起酒壶,里面一丁点酒水都没有,掀起锅盖,只是几块被冻结成一大块整体的干肉。心道:“今日虎口脱险,是得喝几口压压惊,还可以将这点野味换些粮食。最关键的,有这些在,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去见见小师妹了,就今天下山去罢!”他取出滑雪槽,门外风雪依旧,山脚下一面青布旗子随着寒风的劲势招摇摆动,与周围的境况显得格格不入。
可以很模糊的看见,那旗子上是个“酒”字,很显然,那里是一家客栈。猎户自然知道,那里确是家客栈,几年来,他所猎之物,全部拿到那里了!
远处看那家客栈,只见旗子,并不见房屋。原来,连日的积雪已将店外马路两边的柏树裹得严严实实,挡住了院落。而院落高墙又挡住了自北而来的寒风,故此雪片在柏树上愈积愈厚,最终将一颗颗柏树包裹其中。旗杆高于院落房屋,杆头青布旗子在风雪中摇曳生姿,并无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