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的话使得凌芳蕤两颊绯红,尹京平也有些不自在,鸡峰寨三人亦看出了他们两人脸色的异样。
阮冰见两人如此,道:“看来,是我猜对了。阿婆是过来人,你们大可不必害羞,眼下最要紧的是救治阿康,不是?”
凌芳蕤强忍内心波澜,问道:“阿婆,那,您的孙女后来呢?”
阮冰叹口气,道:“后来,我孙女的病,一治就是几年,儿子和媳妇按照约定,每年固定时间上山看望自己女儿。而我因为假死的缘故,自然不能出去见他们,他们回家后的好几天总会谈论关于我孙女的事情。有时候,我就潜伏进帮里,听听他们谈论关于我孙女的事情。年年如此。”说罢,脸上显出一种无奈的神情。
凌芳蕤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一误会,便是几十年,多谢婆婆讲起这些缘故。”
阮冰道:“哎!也就只得如此了,我也很想见见孙女,可是又不得见。”她有些不想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拉拉衣襟,继续道:“好一会儿了,你们身上的毒也应该解掉,差不多也休息好了,现在,回山的该回山,而你们二人,我指路,你们求他也救救我阿康。至于到了那里阿康一定就会得救,我这个老太婆也是说不准,救与不救,就看阿康的造化了。”
凌芳蕤道:“那能不能请婆婆写封书信,将事情说明,那样我们也多份把握。”
阮冰道:“这倒没问题,可是,几十年了,我与他并未见面,书信亦然未通,就连孙女,也是由她父亲送去的。”
说罢,走进屋内拿出凌芳蕤平时教端木康识字写字的纸笔,写道:
未亡人冰言:
荏苒数十年,尺素未传,至今久疏问候,君莫以为罪。昔父命难违,有负于君,然君不计先前之嫌,承君厚恩,许之以救孙女,冰深谢之。
至今,国欲丧,家不复;家不复,垂髫无乐。是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一小儿,似龆又指数之年,伶俐聪颖,然家国不幸,漂流至此,为恶人张所伤,恐命不久已。虽云: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如日之东升西落,规律使然也!然亦有上天好生之德之说,昔有裴子野济疏亲于饥寒,仁德之致也!今此子之存亡,犹如线之绝续,虽比疏亲之不及,然其亲故有恩在先,冰安能不顾,生怜悯意,奈何回天无力。
冰深知君医术绝伦,古之名医尤有不及,命,存乎君之指缝,君若无能为之,更无能者!相识数十年,冰深知君心地纯善,亦有恻隐之心,君必然尽力为之,然否?
孙女天生病弱,幸蒙君有医,至今,家多出变故,若孙女向好,望见家于父母。仓促间未尽表其事,后日君自有知。话于此,不尽依依。冰字。
凌芳蕤小心翼翼的将信收好,谢过。
阮冰又倒出几粒药丸,向着戴虎道:“好汉,这几粒解药,你将其兑在水里,搅拌融化之后再灌进马匹和那猎狗嘴中,一点点就好,用不了太多。”
戴虎依言去做,边走边道:“阿婆真是好心肠,对牲畜也这般好!”
阮冰道:“你当我的解药很容易配治?这些药可贵重喽!只是,阿康要去医治,有马匹在,自然快些,轻松些。你们能骑马匹回山,也得感谢阿康不可!”颜斌连连称“是”。阮冰接着又道:“马匹体质较人强些,但尽管如此,也中了姓张的之毒,用水冲药灌下即可!”
不一刻,马匹便纷纷站立了起来,猎狗“追风”的恢复了先前哪灵动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