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儿是小孩子心性,当即便开口道:“王妃,您说什么呢!小孩子怎么可能是苦瓜脸,难道吃了西瓜子,还真的能长出来西瓜不成!”
紫衣也开口道:“是啊,绮儿这次可是说对了,王妃这么漂亮,生出来的宝宝肯定也是非常好看的!”
说罢,两人还非要趴在乐正羽的肚子上听听,那里面到底是个小世子还是小郡主,惹得乐正羽一阵大笑。
当即墨罹傍晚回府的时候,一眼便看到那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白玉桌旁的女子,她双眼脸迷离的望着远方,仿似看不真切一般。
她一手拿着酒杯,举杯邀着明月,却始终没有喝下去,那如墨的发散落下来,悉数铺散在洁白光滑的玉桌上,月光下的她隐隐露出些许醉意。
梨花散落了一地仿似下了一夜的雪,花瓣散散落落的铺洒在地上更衬的那眉目如画的女子仿似要乘风归去。
夜风卷起了女子单薄的衣裙,那婀娜多姿的人儿让他更想到了那一夜的疯狂索取,心里一阵悸动,缓缓施展轻功朝着乐正羽的方向略去。
此刻被风吹的双眼迷离的乐正羽侧头望向来人,他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女子晕红的双颊。
次日清晨,城门口挤满了人,大家都为一睹新王妃的风姿而跃跃欲试。
群众看到皇榜便议论纷纷,乐正羽这个新王妃代父出军的事迹也成为了即墨大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甚至在几百年后仍然流传着即墨王朝曾经的殊荣,那个传奇一般的男人和那个一袭红装的倾城绝后,那两个传说百年后羽化登仙了的男女也成了各任君王的膜拜对象。
城楼上即墨罹和皇帝并肩而立,天空被阴云遮挡,晦暗不明。
望着城楼下忙忙碌碌的众人,皇帝缓缓地开口:“罹儿,你可知茂源皇叔是朕在皇室仅剩的手足,当年的茂皇叔血气方刚,受京中众多女子爱慕,却一直洁身自好。
他跟你一样,也曾为了守护即墨上过战场、杀过敌人。
那时的他鲜衣怒马、意气风发,那时候他不似现在这样,当年的他深受父皇母后喜爱,皇祖母更是独独疼他。”皇帝微微叹气,唇角含笑,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明媚的午后,......
即墨罹看着下方的皇叔,又看看自己的父皇,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忽的,皇上语气一变,转头对着即墨罹说道:“罹儿,朕记得老九打小就喜欢往你府中跑,如今他也大了,该去沙场历练历练了。
父皇今日让你随同上战场,也是有私心的,朕不愿看到自己最疼爱的皇弟出事,也不愿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出事,你保护好王妃,也算是给即墨老将军一个交代,也算给朕一个交代”。
即墨罹突然发现,曾经自己记恨的父皇,那个反手云覆手雨的男人,那个金口玉言断人生死的男人,那个曾经曾经要将他处死,又护自己至今的男人,耳鬓竟也生了华发。
其实他明白,父皇给他的爱,和这么多年给他的保护,任他如何顶撞、如何反抗,他也是从不解释,皆是因为父皇对母妃的愧疚。
转眼即是沧海桑田,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也已在不知不觉中变老了,原来他也会老去吗!也会感伤吗!
身为君王,他对得起天下、对得起百姓,可他是众人的父皇,正如他是所有嫔妃的夫君一样。
临行前,即墨罹躬身向皇帝行了稽首大礼,道:“父皇放心,保护皇叔和妻子是儿臣的职责,儿臣定会将他们安全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