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笑上一个小时的?”顾亦安趁时月笑到无力捏一把姑娘的脸,极其乖巧地趴在自己旁边还真是让人……再捏一把啊。
时月的肩膀抖动两下,哈哈两声已经分不清是笑还是哭,是笑吧,姑娘三年不曾落泪,因为句话给笑哭了岂不有点亏?
一手垫在方向盘上当枕头一手抱着肚子打算把笑勒死在肚子里。然而听到顾亦安的话又一次忍不住想笑,扬起嘴角就想哭,“你,你别说话了……”你一说话我就想笑,唔,不想再笑了。
时月认为她上辈子一定是个面瘫,一辈子不会笑的面瘫,所以啊,上天可怜她,叫她这辈子多多多多笑笑补回来。哦?她的舍友叫笑笑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嗯,一定是。
“好好好,不说话,我闭嘴。”说罢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戳到了姑娘的笑穴,抱歉的看看一眼委屈生气想哭还想笑的小姑娘,紧紧抿住嘴,彻底保持沉默。学着姑娘的样子手当枕头倒在副驾驶上,只是另一只手却是放在了姑娘的头发上。伸出一根手指卷起姑娘的一缕头发,卷呀卷,第一次觉得长头发这么美,恍惚中也想留个长发,然后跟姑娘的缠在一起。
等到姑娘的一缕直发变成卷发后终于……
打雷了。
雷起风来雨落,他们竟没有注意过天气,今日晴转雷阵雨。
“咦,下雨了?”
顾亦安一门心思地玩头发听见姑娘的声音却没注意内容是什么,纯粹下意识地“嗯”一声回应。
“下雨了,关关关窗!”
“嗯……嗯?下,下雨?”顾亦安错愕中坐起,“你那边窗户没关。”
“你那没关!”
两个人目光落在对方身后,倾过身子却又撞在一起,刹那间电闪雷鸣,顾亦安伸出手捂住了时月的耳朵。
一手抱着时月一手关了车窗终于是把雷声雨声锁在了外头,或者说把自己锁在了里头。“车里太危险,我们下去吧。”
“不想去男生宿舍。”
“嗯……往回倒,去咖啡馆。”
“好。”
“慢点……不着急……向右向右……回方向……慢慢慢……走这边别走树下……”
顾亦安念念叨叨,一双手紧张地不知要往哪摆放,前后左右地看着路况还分出半颗心来关注他的小姑娘,就怕一个一万中生出个万一,“前面就是了……停在雕像那吧……能看清路吗?往左一点……好,停车!”
啊——
突然一声尖叫掩过雨声,顾亦安错愕中满是紧张,“怎么了怎么了?”
“没怎么,就吓吓你。”时月侧身笑得无辜坦然,伸出手好哥们似的拍拍顾亦安的肩膀,“放轻松,我车技可是小叔叔教的,倍儿好!”
“那你这调皮捣蛋也是他教的?”哎,这个林衍,莫非是斯斯文文中藏着一颗任性不羁的心?
“这叫灵动活泼。”
“呵呵,你差点没吓死我。”扯着腮帮子吐着舌头装一把死人。回身拿了大包和小包,带来翻一翻,庆幸自己带了件外套,“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什么?”
“准备……”顾亦安坏笑着靠近时月,蠢蠢欲动的小手一伸打开时月身后的车门,“跑啊。”外套往姑娘头顶一扔,回过身再开自己的车门,还未打开就看见姑娘冷冰冰地扯下头顶的衣服,一脸沉默地看着他——
“你这样,能跑?”
“额……好像,不能。”
二十一级的台阶,时月扶着顾亦安,顾亦安撑着衣服当雨伞。一阶一阶往上爬,当真是一步一个台阶,还两步一停三步一顿,直到最后站在屋檐下,回首看雨看路,朦胧中竟有几分一览众山小的错觉。
空旷的教学楼大厅,某个说不上的名字的名人雕像摆在正中间,威严庄重地透过玻璃印入姑娘的眼,安静神秘带着某种只可远观压得人喘不过气,纵是白昼却被阴雨遮住了高照的艳阳。
下意识地,时月抱紧顾亦安的胳膊,紧紧贴在他身边,“喂,你找到钥匙没有?”
“找到了找到了。”顾亦安被姑娘抱着一只手不能动弹,只好歪过脑袋轻碰时月的,这才发觉时月原来这么高挑,“别怕,我在呢。”顾亦安以为姑娘怕雷声,快速地赶在雷鸣之前开了门,腾出手捂住姑娘的耳朵,“没事,到家了。”
他揽着她她扶着他,满是咖啡香的小屋中找个靠窗的沙发坐下,顾亦安开了灯,柔和的黄色灯光,暖而不耀,刚刚好驱散所有的阴霾温暖出一个家的模样。
顾亦安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一件一件往外拿衣服,同款粉色卫衣往时月怀里一塞,“后面有个房间,把湿衣服换下来吧。”
“……”
“等下,给你条裤子。”
“我就没走……”
“嗯,要鞋吗?我没带。”
“……不用,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顾亦安拿起外套再次蒙住时月的头,揉两把擦一擦只湿了发梢的头发,“你现在特殊时期,不能受凉。”另外,我们都是粉粉的,情侣装多好看。
“我……”
“别我了,赶紧去。诶,我还有内……”
“Shut up,闭嘴!”时月抱着衣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换还不行吗?服了,五体投地呢。
“柜子里好像有卫生巾,你找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