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宁默然的喝着茶,即便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且也不予理会。
黎承令暗叹一声,当即转身离开。
待黎承令二人走后,沈老夫人又问了一次陈律师,“所有的文件都没问题吧。”
“您放心,我都仔细看过,没有问题。只是,我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教一下沈太太。”
“您请说。”黎宁微微颔首。
“方才沈太太说的那番话是激将法,还是?”
沈老夫人不解问:“说的什么话?”
“方才沈太太说要在那份文件上签字的话,我想请教沈太太是激将法,还是真心那样想。”
“激将法?”
黎宁笑了一下,“原来陈律师都看出来了。”
陈律师也释然一笑,“那看来是我猜对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沈老夫人鲜见的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奶奶,刚才的事情我其实应该向您道歉的,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让您配合我演了一出戏。”
不待沈老夫人追问,黎宁便自己解释道:“刚才梁丽丽拿出那份协议的时候,我不确定他们是想要让谁来签这个协议,所以故意说了那番话。梁丽丽那个人疑心很重,并且任何事情都会与我唱反调,她一听我那样说,一定会以为我是别有用心,才不让您这位沈家的一家之主来签字,因而必定会极力要求让您签那份文件才安心。”
沈老夫人闻言一笑,“你将她的秉性倒是了解的透彻,虽然接触的不多,但看的出来,她的确是那样的人。但这文件谁来签,有什么区别吗?”
“奶奶您忘了,不论是小昱的事,还是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而保留的证据,都是与我有关的,换句话说,那些事件的被害人都是我。而您签了那份文件,至多可以代表沈家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但我这个被害人没有签字,就保留追究的权利。”
沈老夫人露出恍然的神情,“原来是这样,我竟然一时间没想到。真是老了。”
“奶奶您只是方才的注意力不在这种小事上,一时间没想到也是有的。”
陈律师一笑,“起初我也并没想到这一点,所以才好奇沈太太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而为。不过,沈太太能在短时间内立刻想到这一点,让我这个做律师的都自惭形愧。”
“之前学医的时候,课余读过一些法律方面的书籍,所以了解一些皮毛,与您这样的专业人士没法比,这件事还是要陈律师您费心。”
“沈太太客气,这都是我的分内事。”转而陈律师又对沈老夫人道,“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告辞了。”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去吧,辛苦了。”
陈律师走时,又对黎宁微一颔首,态度明显比之前更多了几分若有似无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