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和谁相处的时间越久,脾气性子两个人会越来越像谁。沈寰九对我的影响不小,那个任谁都能捏的扶三岁多少有了些变化。
“为什么不进?”刚放回原位的茶杯又被沈寰九拿起。
我脱口而出地说:“你还能养我一辈子?”
“怎么?我养不起你?”沈寰九喝了口茶,也像是脱口而出。
我轻愣了瞬,笑出来:“我又不是你生的,你凭什么养我一辈子。我姐都走了三年了,真要还债你早该还清了。”
再谈及扶稻,不管是我还是沈寰九都能沉然应对。
沈寰九盯着我,淡淡地说:“我有钱,愿意养。三岁,我可是看着你从小矮个长到一米六七的大高个。如果哪天你真不在了,说不定我会不习惯。”
的确,他是养得起我。小时候不懂商场上的事,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可来北京三年很多想懂的不想懂的都懂得顺理成章。
在化妆品行业里,尚寰国际的实力日益壮大,短短三年市值就翻了十倍,从最初的二三十亿市值发展到现在三百多亿,他的商业野心已经实现。别说是管我一辈子,就是管几十辈子也绰绰有余。
“和养狗一个道理对不?”我颇为调皮地朝他吐吐舌头。
沈寰九有些绷不住笑:“养狗可比养你容易多了,不能相提并论。”
我看他一眼,极其自然地笑了笑,试探道:“你都二十七了还打着光棍呢。北京城里多少有钱人巴不得把女儿往你这送,有的是需要你养的人。”
毫无瑕疵的面具是从什么时候起学会戴在脸上的我已经忘了,成熟的代价离不开装傻。
沈寰九调了调坐姿,吐出口气,略显疲累地说:“谈恋爱太麻烦。不过最近是有几个条件不错的姑娘频频对我表示好感,只是选择太困难。一旦选错,误终身。”
我没料到他会从容地告诉我这些。
这两年他白天去公司,晚上按时回来,生活特别单一枯燥。偶尔有要携伴参加的饭局他还是会把我带上。生意场上的人都说他对我长情的不得了,但只要他一天没有结婚,总免不了还会被人惦记着。
“那就一起处,挑挑看哪个好。”我忍着心痛说。
沈寰九盯了我一会,抬手轻轻松动领结说:“有点闷。”
我随即按下车窗,夏天的热气逼了进来。
沈寰九启动车子,行驶了一段路后终还是忍不了炎热关上了车窗。
他一边驾车,一边问:“要是你真想找工作,我不拦你。反正工作太难做就进尚寰,随时会有你的职位。”
我没有接话,换了个话题说:“现在去哪?”
“我的‘学生’考出全班倒数的成绩,这么重要的时刻好像该纪念。”沈寰九扭头看我,掀唇笑道:“去吃饭。三环开了家主题餐厅,我预定了一个礼拜排上位置。”
“嗯,我饿了。”我轻轻耸肩。
沈寰九没再说话,但油门踩下,车速立刻快了不少。
我把脑袋磕在车玻璃上,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关于道德的枷锁就像诅咒一样横在我们之间,让男女之间原本一捅就破的窗户纸变得坚硬无比。
沈寰九把车停在餐厅的停车场,我们刚要下车,突然冲过来辆保时捷。不仅车速快,车也停的霸道嚣张。
车身和沈寰九的车只隔了最多五公分,主驾的车门也因此没办法打开。
“这世道,傻逼随处可见。”沈寰九冷笑一声,有些薄怒地按了两下喇叭。
保时捷里没人下来,也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就这么僵持了一分多钟。
“我下车去和他们说。”丢给沈寰九这句,我就伸手拉开副驾的车门。
绕过车尾,我走到保时捷车窗的地方。从外头往里望去什么也看不见,我只能敲了几下车窗。
保时捷的车窗打开,我看见陈清远的脸,时隔那么久,再看见差点成为我丈夫的男人还是悚然一惊。
“长个儿了?还长开了?想我了吗?”陈清远的表情很不屑,偏还要故意调侃。
然而,这不算什么。
视线越过陈清远的脸,我看见手握方向盘的陈浩东。
以前喜欢穿休闲运动款的他如今还是穿着宽松简单的运动装,但牌子却已经贵得吓人。
陈浩东瞥过来,冷漠对我地说:“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