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最迷人的最危险(1 / 2)

    霍培一说话这句话立刻直起身子看向我,他的眼神是极富杀伤力,不是那种恶徒般显而易见的凶狠,更多的时候是没有情绪,可就是对上这么一双眼睛我常常都不寒而栗。

“你和陈浩东也认识?”我佯装自己就是个傻透的人,温和冲他笑笑。

霍培一盯着我:“不认识。”

然后我看见他的嘴角有了一丝浮笑,稍纵即逝。

他自顾自坐在我先前坐的那把椅子上,坐姿工整,衣着工整,连头发也被慕斯打理得光洁,没有半点多余的小碎发翘着。

“你到底什么人?”陈浩东打量霍培一好一会,终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我无奈地合了下眼皮,最担心什么就来什么,陈浩东那个草包果然抵挡不了这句话的威力。

霍培一回头看我,然后才对陈浩东说:“我和她是生意伙伴。”

我头皮都陡然发麻。

屋内专消毒水的气味也好似变得腐朽。

“你和扶三岁认识?”陈浩东皱着眉头,面对霍培一的气场,他依旧不卑不亢,留着骨子里的傲慢:“你他妈没想追她吧?”

我真想朝陈浩东翻个白眼,他关心的重点竟然是这个。

“我有太太,和扶总只是非常好的生意伙伴。”霍培一说。

陈浩东一眼挑向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的牙齿隐隐咬住舌头,恨得要命。为什么命运对我总是这么残忍,非要把我牵扯进罪恶的漩涡里,逼我当个刽子手。

我如果说是,陈浩东保不准就会成了霍培一的人。一个被沈家人逼出北京的小伙子再回到那块土地上,等同于凤凰涅槃。我要是说不是,霍培一说不定会对我起疑心。

“还没说怎么会突然来河北呢。”我走到病床边坐下,冲椅子上的男人笑,单纯只是不想从我的嘴巴里给陈浩东一个答案。

霍陪一说:“前两天去养殖场,听个叔叔说你来河北看他儿子,你一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我过来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原来是陈叔说的。

当时那种情况我找不到人来河北,其他员工都有家庭,工作以外的事他们不会愿意参与,再说那些人连陈浩东长什么样都没见过,陈叔摔了我只能自己过来,现在想起来真是横竖都逃不过。

“你见我爸了?”陈浩东的语气明显比先前好了很多。

霍培一点头:“我和他很聊得来,听他说了你的经历,我就像看见以前的自己,所以我想帮你。

“帮我?为什么?”陈浩东桀骜地挑动着尾音。

霍培一的手指在自个儿大腿上轻轻打了一瞬间的节奏,又陡然停下说:“我们三个人有很一致的目标,就是让欺负过我们的人得到应该有的惩罚。”

陈浩东嘴里切了一声:“一致的目标?我都不认识你,哪门子的一致目标?”

霍培一没着急说话,耗了半分钟才漠然地吐出个句:“沈家人。沈寰九。”

“扶三岁,你真和他分了?我还当你开玩笑来着。姓沈的怎么你了?连你都想着对付他,他是不是干了特别混蛋的事,你他妈告诉我!”

穿进耳朵里的语气是那么气急败坏,我眼角的余光中有着陈浩东的轮廓,不用看都能想象到他这会的表情,一定涨红着脸,凶巴巴的样子。

他的重点总是在我身上,这样的人万一被霍培一拿来当枪使……我越想我就越难受。

我佯装轻松地咧着嘴笑:“算了,有什么好报复的,我和沈寰九也没什么,我和他处了一段觉得两个人不合适就分了。这天底下分手的那么多,还个个你死我活啊。”顿下话,我内心挣扎地一转话锋说:“陈浩东,你不是说没有他我还有你吗?干脆咱俩也谈个恋爱,看看合适不合适。合适就处,不合适就不处”

“你刚说什么?扶三岁,说和我谈恋爱?啊?”陈浩东忽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顾不得自己肚子没多久前还被捅了,一下子把身子倾向我,拉住了我的手。

我盯着陈浩东,愧疚得不行,要是他知道我这么说只是想让霍培一放弃利用他,会不会露出惨烈的笑,然后和有一回在山上那样憎恨地骂我是个婊子。

身侧的一端是沉默的,我不敢去看霍培一这会儿的眼神是什么味道,也不忍心看着傻愣愣的陈浩东冲我笑得那么干净,一颗心几乎要从喉咙口就直接蹦出来。

“嗯。”我慢了很久才艰难的应道。

呵呵——

一声冷笑不合时宜的扬起。

我很清楚声音出自哪儿。

与其说这冷冽的笑声是从霍培一喉咙里钻出来的,倒不如说更像是鼻腔的震荡震出来的,特冷,挺吓人。

“笑什么?”我转头,用我最擅长的傻笑掩盖一切真实情绪。

“恭喜。”霍培一的眼神从我脸上瞥过,突然对陈浩东说:“小伙子,我刚刚只是提个建议。扶总现在的养殖场销货稳定,成为富商也是早晚。男人,总不能靠女人养活,吃软饭说出去不好听。不过每个人追求不一样,要是不想要我给你发达的机会,我当然也没损失。你们聊,这里也没什么需要我帮忙,先走了。”

霍培一站起来,只是站起来的动作很慢,如同被割裂的留声机,一个音点被拆分很久才能跳到下一个。

我在心里暗暗叫着快走快走,可当霍培一走到门口那会陈浩东猛地叫住他:“先等等。”

我一眼剜向病榻上的傻瓜。

陈浩东没注意我的眼神,下巴一挑傲慢地问:“你,真能带我回北京?”

“当然。”霍培一的嘴角轻挑。

我的心被碾了个稀巴烂,沈寰九自己也说这会孤零零的和天斗和人斗。眼下除了我,谁也替他着想不了。要是连陈浩东也回了北京,那些个新仇旧恨再加上陈浩东想真正混出个人样来的**,这些一股脑全向着沈寰九奔涌而去,真的很可能让那个二十七岁隐忍压抑的男人被玩得只剩副骨头。

“我一进北京说不定又得被人砍,可没你想那么容易。”陈浩东闷沉沉地说。

霍培一笑:“对我来说很容易。”

“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们男人为什么总爱整这些事?自己把日子过好不就行了吗?”我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多想自己的话能有那么点作用。

没想到霍培一和陈浩东异口同声地说:“你懂什么,就因为我们是男人。”

我一怔。

霍培一对阴柔地看着我补了句:“没错。因为我们是男人,自然界里很多的雄性生物也一样,要么为了争夺雌性配偶而斗争,要么为了争夺地盘而斗争。要么,注定是天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