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最迷人的最危险(1 / 2)

    我感觉到自己衣服的某处正在湿润,那是什么我很清楚。

“你还在流血……得先去医院。”

沈寰九的脸蹭了两下我的耳垂:“不是第一次了。”

这话飞进耳朵里,我立刻和条被丢到岸上的鱼,嘴巴猛烈得张张合合。

沈寰九就好像抱着什么宝贝似的,怎么都不撒手。

我一次次深呼吸,只有深呼吸才能让我这会的吐呐活动顺畅些。

这个强而有力的怀抱几度让我崩溃。

我按耐不住地朝他嘶吼起来:“沈寰九,你到底有没有找人打我?”

“打你?”他低润的声音里有些肃杀。

再然后我听见他冷笑的声音:“我是有病才找人打你!这段时间我一头扎进新团队,没日没夜的工作。”

沈寰九再开口的时候嗓子哑了:“倒是你,为了不让我知道你的消息把小赵也辞了。三岁,你心性变了。以前的你不会忍心让个努力工作的人轻易失去饭碗,更不会对我撒下瞒天大谎。要不是我被叫到派出所,你还打算瞒我几年!”

他的话重重压在我心口上。

沈寰九几句话竟然就打消了我的怀疑,却更让我浑身麻痹。

我告诉他的怀孕时间比真正的怀孕时间多一个月,害怕事情暴露把小赵辞退,特意交代养殖场里的其他工人不许和小赵说我的事。

如果我被打和沈寰九没半毛钱关系,那出事的地方还有那辆停在他别墅门口又绕出去的车又该怎么解释?

我脑袋快炸裂了。

“再不放手,你就是流血流死我又不会哭?”我违心地说。

沈寰九不屑地语气:“好,我们试试。”

“试,什么?”我感觉身子正在被他的手臂收紧,严丝合缝间,我的手脚被绷得一点力道都使不出来。

“流血流死,我赌你会哭。”沈寰九掷地有声。

“你!”

沈寰九的牙齿咯咯地发出声音,很重,一度像是骨骼碎裂的声音。

“三岁,我好像越来越没几年前的魄力了,我也会常常在想是什么原因。”他终于把施加在我身上的禁锢撤去,眸如星夜地对我说:“你。”

如果言语也能致死,那么沈寰九这会说的话简直能让我死于非命。

“那个,你俩抱完没,我们陪你去验伤吧。”警员站在一边都好久了,也就这会才敢唯唯若若地发出声音。

沈寰九看了我一眼,随后斜睨向他,深沉地说:“不用验伤,那小子,教育教育就放吧。”

我一怔。

没想到他竟这么大度。

“跟我走。”他对自己的伤毫不在乎,拽着我走到他的车前,打开车门就把我往里头丢。

我不知道他这会怎么了,如是个众恶难袭的人,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对他不再有任何影响。

腰际的血斑已经有手掌大,他沉默地踩下油门,疾驰的速度似乎更像一种别样的发泄。

“沈寰九,你得去医院。”我好言劝着。

他瞥我一眼,眼睑挺红的,嘴唇抽了几下却什么都没和我说。

车子在他的别墅停下,熟悉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算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回到这里了。

我盯着他的衬衣,血似乎止住了,因为没有再扩大的痕迹。

“下车。”沈寰九双手紧紧捏着方向盘,整个上半身都向前佝偻着,一把哑了的嗓子似乎更有磁性:“我和你的账是时候清算。”

他慢慢直起身子,而后一把拉开车门,从车里下去。

再度走进别墅,我悻悻的。

沈寰九说要上楼换衣服,他没有让我上去,可我的双脚就是那么不能自己地往楼上走,走过走廊,径直来到卧室门口。

沈寰九站在窗口背对着我,上衣已被脱去,整个紧实的背部线条都逆着光,让我视觉一度出现盲点。

也是等我走近后,那条像蜈蚣一样的疤痕才入了我的眼,记忆的片段都像爬山虎一样爬了上来。

沈寰九微微侧了下脸,他一定知道我在他身后,但他并没有理会我。

他自顾自缠着绷带,低声说:“应该是伤了毛细血管,别担心。”

“你就这么自己当‘蒙古医生’了?”我站在离他两米的地方,低着头。

“没事。”地上的黑影移进我眼睛里,再然后我看见沈寰九赤着的脚,他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你今年二十了。”

我一下抬起头。

“二十岁的成年人,应该懂得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道理。我想请问你,是谁给你的权利骗我。你跟着我的那几年,我什么时候拿豹子胆给你下饭!”沈寰九用力捏住我的肩,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但我的肩这会有多痛怕是只有我自己知道。

因为疼痛,因为委屈,我一开口声音就夹杂了些许哭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孩子已经没了。要是你知道我怀了孕就把我留你身边吗?没有孩子就和我分手?那你在意的到底是我还是孩子?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脑袋很乱,我都分不清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伸手一推,本想推开他,可当我的手掌触碰到他胸膛的时候,男人的心跳,噗通,噗通,噗通,有力地将节奏带到我手掌。

我慢慢抽回手,瞪着他。

要说对他没有一点恨怎么可能,我爱他,同时也恨他,恨他心里装了一个‘天下’。我恨他,同时又无法恨他。都说,百善孝为先。

“我结婚了,我和陈浩东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夫妻。”我嘴巴抽搐地厉害。

“非要我告那小子蹲牢?”他松手,一语惊人:“不管那把军刀是不是我给的,陈浩东捅伤我是事实,就算只是轻伤,我一旦起诉,陈浩东就有被判三年以下徒刑的可能性。”

我这才恍然大悟。

沈寰九刚那哪儿是大度。

“陈浩东说的对,你是个奸商!”我的嗓子一下变得尖利无比。

沈寰九眼睛半眯,常常的睫毛几乎完全遮去他瞳仁,我只能看见他嘴角有一点点上翘。

他有些冷俊不禁:“骗你的。我要真告他,官司也不好打。还有你别忘了,前几年正是我这个奸商在养活你,让你无忧无虑的长大!长得亭亭玉立,又高又漂亮。”

“你!”我猛抽了几口气,心里憋屈地不行,忍不住讽刺道:“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不再担心我扯进乱七八糟的商业斗争了?不是连和我见面都偷偷摸摸吗?刚你当着那么多人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