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最迷人的最危险(1 / 2)

    我晃了晃脑袋,佝偻的背慢慢挺直。

再看向他时,我觉得自己一定醉疯了,于是轻轻笑了出来,伸手顺着他鼻子的轮廓蜿蜒到了嘴角。

“尽干丢人的事。”一声低咒,我被扛上了他的肩,然后就这么被一路扛了很久,丢进了车里。

车内的灯光昏黄,看见沈寰九英俊逼人的脸,我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情不自禁地把嘴唇凑过去。

因为我知道,这一定不会是真实的。

想不起来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第一次主动吻他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他被我逼到整个人贴到车窗上,而这一次似乎也是这样,我只觉得我不停地把身子往前凑还是凑不到人,最后还失去重心地一头砸在了他裤裆里。

“呃——”一声极度性感的闷哼声。

我扬起头,心里更乐了,指着他的鼻子说:“别跑,等我吻完了再消失。嗝——”

当我二度把嘴凑过去时,一只厚实的手掌推着我的脸,硬是把我推得老远。

他说:“你刚吐完就想吻我?脏不脏。”

我傻乐呵,语无伦次地说:“你说的对。九叔叔,沈寰九,老,老公。我脏!我……太脏了。”

即便是在醉得不清醒的时候,我的心脏还是会传来剧痛。早以为现在的我对任何事都可以麻木不仁,除了有关于沈寰九的一切。

我把身子缩回去,慵懒地靠在了椅背上,昏昏沉沉地睡去,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但我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

有点意识的时候痛觉是首先传输到脑子里的。

肩膀,背部的酸痛非常难忍。

然后是雨声,哗哗的大雨肆意而下。

我睁开眼看见车顶,有些面熟的车顶。

不,是很面熟。

这是沈寰九的车。

我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转身看见沈寰九的时候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你没做梦。是我。”沈寰九低低地说:“好久不见。”

一种极度陌生疏离的口气,礼节得让我有些不习惯。

我伸手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视线望向窗外,我认得这儿,老早以前是个庙,后来荒败了,又被人改建成了公园。远远望去,很多露天的茶水摊子里坐着很多老人,有人下棋,有人喝着早茶,还有隐隐的京剧戏腔飘荡进耳朵里。

“是好久没见了。”我慢半拍地应了声。

之后,我们各自沉默,似乎谁也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原来,在我努力想念他的日子里,其实早就彻底失去了他。

我记得昨晚的事,陈浩东去了网吧打游戏,我跑出来喝酒了。现在是早上,也就是说我彻夜未归。脑袋里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陈浩东会不会发脾气揍我。

我开始在衣服,裤兜,以及掉在地上的手提包里翻手机。

“我替你关机了。”手机突然递到了我面前。

我看他一眼,接过,然后说谢谢。

“不客气。”沈寰九没有看我,目视前方,双手平顺地搭放在大腿处。

又是一阵该死的沉默,这种感觉尴尬极了。

我不甘于这样的沉默,故作释然地问:“最近过的怎么样?”

沈寰九的双手在裤腿上磨蹭了两下,闷沉地应了声:“嗯。不错。”

有点……聊不下去了。

我张了张嘴想问问姚叔的事,沈寰九突然抢先一步说:“你现在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

“担心他误会?那大可不必。”沈寰九的情绪很平稳,甚至连声音都带着刺骨的寒冷:“我结婚了。半年前,隐婚。”

我的心脏顿时像被闪电穿透,但又觉得合情合理。一年后的我们,并肩坐在一起,可我却已经连问一声她是谁的立场都失去了。

“恭喜你。”我扬笑,哪怕他根本没有看我。我也想用一种好的姿态面对他。

从我的角度看去,沈寰九的喉结混动了一下,过了十几秒,他转头说:“我一点也不觉得我和别人结婚有什么值得恭喜的。请问,你在恭喜什么?”

寒冷的眼神似乎让这场暴雨更凉,也更肆意。

“结婚……难道不值得恭喜吗?”我的脑子很乱,心很痛,可又能怎么样呢。理论上,我已不是沈寰九的谁,他也不是我的谁,我们就像两条交错的线条一样,交错过,然后线条末端的距离却因为这种交错变得更远。

“对。是件好事。至少我不用在为了感情的事烦什么。陈太太,最近你的事业发展的不错,要是放在几年前我根本不觉得你是块做生意的料子。我很好奇是受了谁的影响?”沈寰九的话字字都带着尖利的刺,像荆棘一样。

我直面迎合他追究且薄怒着的眼光。绕绕头发,我将话题转了个大弯子:“姚叔他……是不是已经……”

“没有。我能让沈老头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他底牌拿得稳。”沈寰九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

“查不到吗?总该有线索顺藤摸瓜吧。”

“你白白丢了儿子,案子不也石沉大海了吗?”沈寰九的眼神很冷,还带着一丝丝的嘲笑:“回去告诉陈浩东,他的日子安生不了几天了。三岁,你命不好,不想做寡妇的你似乎当定了寡妇。”

他还在生气。

生气我去年在他病得那么严重时说的那些话。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伸手拉开车门准备下车。一只脚才刚刚迈出去,手臂却被沈寰九用力扯住。

他把我扯到怀里,服软地说:“我没结婚,没有!”

心脏又骤然加速跃动,有那么丝兴奋的同时,心里有个声音却在说,可我结婚了。

和沈寰九的关系早就抱了绝望的态度。

沈寰九用手臂收住我的胸口,更低声下气地说:“你要是不想离婚,我可以当小三。”

我脑袋瞬间懵掉,震惊地不能自己。

当,小三?

他是沈寰九啊。

他的生命中从来就不会缺少女性的爱慕,二十九岁的他正值男人最值钱的黄金年纪。

其实我很想抱着他,亲吻他,占有他,但如果这么做了,沈寰九成什么了。

我的鼻子立刻就酸涩难忍,我以一种很自然的姿态对他说:“我不能让你当小三儿。”

沈寰九慢慢松开我说:“我也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