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淡淡地“嗯”了一声,半点也不跟他客套。
来俊臣见她如此稳得住,原有的一点轻视之心,不得不收敛起来,陪着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贵妃娘娘召臣来,是有什么吩咐,还请娘娘给个清楚明白的意思。”
幼安把手中的一直把玩着的一只翠玉镯子,往桌上轻轻一放:“本宫是以为大人近来有难处,这才叫大人来问问,原来大人自己并不觉得,看来是本宫多事了。”
那只镯子雕工稍显粗糙,比起贵胄女眷平日佩戴的饰物,略显粗糙了一点,可是胜在石料是上好的,价格相比也不便宜。来俊臣看清了镯子的样子,瞳仁猛地一缩,赔笑着欠身:“原来香蕊是娘娘的人,那是多有冒犯了,臣见不着香蕊,就在这向娘娘陪个不是。”
香蕊就是安如今向幼安举荐的勾栏女子,容貌、才艺虽说不差,可也绝对算不上顶尖,她近来小有名气,是因为她在陪客时,既不唱曲,也不劝酒,而是摆出各色器物,开局设赌,不但花样翻新,手段还十分了得。至于她这一手的来历,自然是安如今调教的结果。
来俊臣的确如幼安推测的那般,天性好赌,可是他自从入了官场,就一直小心提防,生怕有人在赌桌上给他设套,借以逼迫他做什么不想做的事。直到这一次,本是抱着找乐子的心思,见了这个叫香蕊的姑娘,一时手痒便赌了几把。可是他始终小心计算着数额,小赌便收手,并没有欠下什么还不起的账目,因此在幼安面前,也不曾真心害怕。
幼安听了他的话,脸上反倒涌上怒意来:“放肆!你跟一个勾栏女子之间的事,用得着对本宫陪什么不是?”
来俊臣一怔,立刻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得唐突了,当下不敢再对这位年轻的皇妃,抱有轻视的心思:“娘娘教训得是,是臣失言了,如果娘娘是要叫臣洁身自好,那臣就再不去见她了。”
幼安把那只镯子朝前一推:“你平日里做什么,本宫可管不着,也不敢管。只是大人在烟花之地喝多了酒,说多了话,这位香蕊姑娘听了便有些害怕,凑巧说到本宫面前来了。本宫心软,见不得女人流泪,自然也就随手给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