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华前往冥界受封彼岸使者的路上,却被一妇人瞧在眼内,妇人见月华年少风姿,风流俊朗,遂起了欢好之意,他本是这冥界之主,遂使出手段,变化出狂风骤雨,直如丝绵扯絮一般,就此,引出了一段前尘过往的风流公案......
诗曰;
彼岸花如炽,谁匿花香里。侧听风起忆无人,负了一番无奈碧萝春。
往日歌如旧,离合谁知否。此身此梦隔年休,唯有落红万里惘然游。
月华脱下斗笠,预留在一旁,抬头看时,已是芳草从生,荒凉寂寞之地;眼前横生一处院落,皆是红墙围绕,缠枝绵延,只中间一月心拱门可行!匾额上依旧写着“抵园”二字,(《金刚经》中云;“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袛树给孤独园……”)倒是也无风雨也无晴的一个好去处,月华以为正所。
踌躇之际,恍惚间听得那院落深处远远传来一声,长长袅袅,昆山腔,中州韵,悠悠扬扬,月华止步,且闭目聆听,只听那人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散……”
只是听得不大仔细!隧举步前往!踏进拱门,方见一所别院!甚是清净!似乎并无凡尘所扰,以为仙地!
踏过青石板,走过铁锁桥,绕过曲径通幽,再剥开层层迷雾,入眼便是一开阔地!有一深潭,湖上有小灵岛,岛上有一座亭,名曰“无心”!有船夫泛舟游于碧波之上,好不乐趣!
月华远望湖心亭,见里面隐隐约约有人影出没,而那歌声便是从那个方向传来,隧叫了船夫一心前往那湖心亭!
待月华登岸,不时微风骤起,将那无心亭的白色帷幔吹的交叠重重,早已分不仔细!只隐约可见一人背影!歌声婉转,令人心旷神怡。月华上前几步,欲将掀开圍曼,但又不敢贸然唐突,只好静在一旁。
不多时,只听人声入耳,余音袅袅:“公子也懂声律吗”?月华心中欢喜,却不想,早已入了他人设下迷魂阵之中,难以自拔。
只是这幻境着实邪门的很,到是会隨着自己的心意改变而改变,想看什么就会看到什么,最终迷失在这“般若”所化的幻境之中,与其合二为一,而里面的灵魂亦会被这幻境禁锢,然躯壳会继续沉睡,偶尔会被唤醒,但也如行尸走肉般,不能自持!
月花忽然闻得,一个清新公子声音入耳,心内顿生好感,娓娓道:“略知一二!公子歌声犹如天籁,月华望尘莫及,不知公子是何许人也,为何独自一人在此?”
那人悠悠道:“公子是念着公子的,但这无心亭切是无心的!难道公子不知嘛?”说着慢慢起身转过头来,这一转身,竟是伶人打扮,只是帷幔掩面,月华看不真切,迷迷茫茫,飘飘渺渺,似人非人,心道;“这世间竟会有如此惊为天人之人!”
只看的月华神魂颠倒,如痴如醉。仔细打量一番,他头戴白色飘摇凤冠举,身披七彩白光霞色衣,水袖轻舞,迎风而立,凤眼惆怅,举止脱俗。
蹁跹小步,悠悠登台,水袖流连道不尽风致楚楚,一唱三叹说不尽轻柔委婉。似二月新柳,如三月春风,轻轻撩动人心。真可谓;“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齐纨未足识人贵,一曲菱歌抵万金。”
那彾人反动水秀,凌波微动,只看的月华神色迷离,欲与共舞一番,起舞弄清影,情意绵绵,柔情百媚:且听那伶人继续唱道;“寻踪觅影无人问,花暗蝶朦,总是空怀恨;意观寒江水中月,却映昏黄一孤灯,浅歌低唱转哀声,他人笑我,潦倒似颠疯,为附风雅添新词,痴人正是某洪尘,独倚栏杆不胜寒风,寥寥星辰几许,无奈又是秋深冷,酒阑人散灯影憧憧,幽幽香烟难续,莫非残更又惊梦……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
歌声婉转,只见那伶人,忽然一个转身,看向月华,眼中含泪,嘴角微微勾起,看的月华心如刀绞一般,水葱似的手指轻轻搭在月华的肩膀上,慢慢,慢慢的靠近,月华惊魂未定,却是一再,一再的退让,谁知那伶人竟在此时,手上用力,将那月华轻飘飘的推进了那湖水的深渊之中,月华猝不及防,只觉得,哗啦啦,如大厦将倾,身子一歪,同那湖心岛一起跌入了万丈深渊,而那伶人,也随即消失不见!
这一落,只觉得星河灿烂,风声掠过耳畔,忽听得有人呼唤,道;“月华,月华,你在哪里?月华,月华,不要误了时辰,月华,月华……”霎那间昏昏沉沉。
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身处何处,只觉得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欲要高升呼救,却发现喉咙梗塞,声线小时,就在恐惧流向全身之际,恍惚觉得,前方不远处,红晕晕,似有光亮。
月华不再犹豫,径直的朝向那光明处走去,似一个寻找光阴的孩子,不曾却是一个空间到达另一个空间的节点,待月华慢慢靠近那个光亮,一股浓烈又熟悉的香味再次传来,此时的月华,潜意识早已难以自持,就像是无常索命的鬼魂,乖乖的受人摆布。距离光线越近,那气越是销魂,
原来,这谷底是阳光无法抵达的黑暗,在这里可以释放无限的欲望,亦无法见到光明的龌龊!
月华只距离那光线不足半米,一瞬间,忽然灯火通明,喧嚣不止,放眼望去,不是别处,乃是花红柳绿,勾栏瓦壑之所。
在欲看时,屋内男男女女,横七竖八,赤身露体,毫无遮掩,看到月华,分分投下摄魂目光,涌将上来。将月华团团围住,再欲挣脱,难如登天,只得被其推推搡搡,顺其自然。
为首有一女子,忽扑将上来,将月华缠住,娇嗲嗲,温情细语;时不时还有劝酒,送食,弄扇徐凉,柔肩捶腿,打趣问赏的,好不热闹;怪得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也许就是此番滋味吧。
月华不敢多瞧,扭过头去,紧闭双目,心中默念焚天佛号!其中一女子柔声道:“大师,喝一杯”寻芳酒“吧,暖暖身子也好呀!“。话音才落,就有打哄捧脚的,接二连三,呜嚷一片,道;“是呀是呀,和尚,喝杯酒,助助兴吧“。
那酒盏觥筹交存间,纷纷送向月华嘴边,月华闻罢,只觉得五脏六腑跌宕起伏,着实难以忍受,又怕弄脏了屋子,扫了大家的兴致,强忍着,闭目再无一语,测过头来,仍旧默念佛号:“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