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羁沿着街角的石阶走着,街面的雨水已经很高了,白玉京的下水道疯狂地排着水,任不羁看着石阶下的水顺着洞流下,眼睛微微一眯,眼眸之中暗金的竖瞳微微收缩,这些水是在做一些掩饰,可是掩饰什么呢,有什么需要白玉京刻意借着这样的大雨去遮掩。
任不羁摇了摇头,按着记忆中的地方,他来到了墨来指着的的地方,一个很新的大宅子,上面还有一些前不久被人放上去的爬山虎正在一半的墙角处,整个屋子被阵法阻挡着,使这些爬山虎并没有收到一丝雨水的击打。
不是这儿。
任不羁嘴巴咕哝着,里面有很香的味道,饭菜的香味带着一股很浓的盐味还有一些血腥味从屋内冒了出来,而这种血腥味任不羁很熟悉,陆玖的身体经常有这样的味道,伤口处溢血的血腥味,带着治疗的药草还有些许汗水的味道,很难闻却又很独特。
墨来不可能把伤兵安排在这儿,不是这里不适合静养,而是墨来这个人不会在意所谓的伤兵,凡人的数量可比修士想象的要多得多,墨来的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而且这样的院子最多承受不过百十口人,墨来的伤兵不可能那么少,区别处理这样的事情墨来不会做,不得人心。
任不羁在门口想了想,然后开始朝着墨来绘制的那副地图的中间那个屋子走去。
又不是别人的地图,既然是自己绘制的而这里又没有一些特别的建筑物,那么这个家伙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把要展现的东西放在左上角?自然不会,中间才是墨来的真正位置。
任不羁拄着伞朝着那里走去,而就在任不羁刚刚离开没有多久,吴铭无靠在爬山虎的那面墙上,静静地看着任不羁的离去。
“无,他在名单上排名可是很高的,各大门派都在暗自悬赏他的脑袋,我们现在最好不要和他纠缠在一起为好。”酒枪被吴铭无抱在怀中,看着远去的任不羁,对吴铭无说道,后者点了点头,然后嘴角罕见地向上扬起。
“呐。”吴铭无突然说道。
“什么?”酒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很强对吧?”
“不!不!不强,他要是很强的话你想想那些门派哪敢悬赏他的脑袋?对吧?”
“命主的脑袋也在我们的名单上不是么?”吴铭无转动酒枪,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些癫狂的意味,“我要和他打一架,全力的打一架。”
“无啊!你还记得我们的职业么?我们是刺客啊,你要是偷袭那我百分百乐意,可你这个家伙想的一定是正面对决是吧?。”
“春风?”
柔和的声音在吴铭无的耳边响起,带着兜帽的少女打着伞,站在门口抬头看着吴铭无,“我...和娘...还有韦...雅姐姐...做好...饭了,你要...出却么?”
“不不不,明月,这家伙哪都不去,我们......。”酒枪急忙接着唤作明月的的少女的话,可是吴铭无却直接把酒枪收起,
“啊,我要出去,你们先吃,不用给我留,我早就辟谷了。”吴铭无揉了揉明月的脑袋,“记住,我不在听韦雅的话,别看她一头金发,但是她会保护好你们。”
明月皱着眉头,“你...要...却很揪...么?”
“不。”吴铭无回答道,“很快就会回来。”
明月很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吴铭无只是看着前面的雨水,然后全身进入到影子之中,明月再次看向四周之时,只有漫着雨水的街道在不停地回响着这些雨声。
莫约一刻钟,少女的背后传出一个很清脆的声音,
“明月?”
一头金发的女子打着伞,从院子里的走廊走向明月。
“韦雅姐姐,春风走了。”明月的语气有些伤心,韦雅来到明月的身后,环顾了一下街头,然后蹲下微笑道,“放心好了,春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可是把我们救回来的大侠,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之后,我们继续修炼你石叔公的心法,然后让春风回来吓一跳。”
明月点了点头,然后被韦雅推着向里面走去,而韦雅转身关门的时候,双目之中突然出现无尽的杀气,而门外,一个戴着帽子的瘦高个男子正站在雨中朝着她微笑。
“奈亚拉托,你个尊人类为主的混蛋。”
“不,维特,我只会服从阿萨,永远只会服从阿萨。”奈亚拉托微笑着,让人完全讨厌不起来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