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靓的手推着快要被关上的大门,缝隙处“吱吱呀呀”的叫着,还好她的手快速缩回来,才免于被夹。
她低头瞧了瞧无名指,上次帮慕孜笑在他胸前挡了一下,指甲被带袖标男人踩到脱落,刚刚长好。
这段时间一直躲着,没有被战爽发现。
“喂!靓,能帮我个忙吗,你发工资那几十万,先借给我,我有急用。”
战爽电话打来的毫无预兆,袁靓事前不曾知道她如此缺钱,而且声音急迫,听起来那头还有很多人在向她要钱。
“你们听我说,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工,孜笑娱乐作为善亚市知名大公司,不会拖欠大家工资。”
“我们不管,厂长从来见不到人,有什么消息,从来都是你通知我们,不找你找谁,是你让我们做什么雪纺西装,下体失踪,说女团一定需要,现在好了,孜笑娱乐联系不上,你肯定在中间捣鬼了,要不然怎么大伙都着急,就你跟没事人似的,递交辞职信。”
“那是因为我早就有这念头,我想要……”
“你想要去哪,是你的事,现在就问你工资什么时候发给我们,别忘了,是你让我们干的,工资没发出来,你想先走,一定拿了不少钱吧,你就是想不负责,大家打她!”
服装厂聚集的员工,越来越多,吵闹声也逐渐变大,只有战爽一个人不得已站在高高的台子上,跟大家做着解释。
“停停停!你们刚才听见我打电话再借钱了吧?我也在帮大家想办法,我不是不管你们,但做事要凭良心,我这个月的工资也没有发,我跟大家也是一样……”
“大家伙,别听她瞎说,这家服装厂法人已经改成了战爽,我在网上看见过一家店,卖的东西跟我们厂子生产的一模一样,她就是在这,跟我们装可怜,侵吞我们的血汗钱,今天我们就要个说法。要不,我们全罢工,恶意拖欠劳动报酬要坐牢,我们就法庭见。”
“苟玉红,你看看这份复印件,原件在我那。”
田伟在办公室直呼苟玉红大名,引来了孜笑娱乐的不少围观员工,都在门口“叽叽喳喳”的讲究着公司最近发生的奇怪事,尤其是像今天这种无故停电,一切办公全部暂停,陷入瘫痪状态。
“兔崽子,翻天了,你知道这让公司损失多少钱,你能赔起?”
田伟走到苟玉红坐在的老板椅,将她的座椅转了一圈,不屑的走到双人床,一屁股坐在上面,又将双手放在脑后,两只腿紧跟着上来,穿鞋子趴在床上享受着万众瞩目般的眼光。
“看来你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田伟得意的样子,苟玉红不得不认真看着他甩到办公桌上的一摞材料。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卧室的文件,这一份是在保险柜里,请问你是怎么拿出来的,用不用跟警察说一说。”
田伟将腿向前一蹬,办公室的门由内被“哐”的关上,外面那些看热闹的员工则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各就各位回原来的工作岗位,寻找着断电的原因。
“苟玉红,你好好瞧瞧上面都写了什么,想不到你真留着曾经违约的证据,你以为那些小公司小企业小微商,你就能任意欺负是吧,我看你才是翻天了,我这是为民除害,看见我这双手了吗?为你回复多少骂你的帖子,当然有不少也是我写的。”
“原来是你在网上带头污蔑我,还堂而皇之的帮我摆平那些网络暴力,我们公司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内奸,你对得起我儿子吗?”
“他是我小学同学,又是我来这公司的引进人,我当然不会亏待他,我全款了一间顶层小公寓,就当是给他今后娶媳妇儿用了,也是为了报答您这么多天对我的恩情,夫人,您还记得这份合同吗?”
田伟从办公室的双人水床上起身,从兜里掏出一份被他揉搓变形的合同,所有的怨恨全都积累到了上面,他一个晚上没有睡,想象这段时间在孜笑娱乐受到的苦,本不需要他来承受,都是苟玉红占着店大,欺负他一个小微商。
“夫人,从前你说要在我那里拿货,没有付我定金,是我傻,我把全部的钱,全压在进货上了,结果都压在手里了,要不是我上网找好骗的大学生帮我卖,我这辈子都买不上我身上这一身西装,也不一定还能见到您,也许我早就抑郁自杀了。”
“你是那个小老板,上次的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解释,是因为我找到更便宜的进货商,把剩下来的钱,用在资助福利院的小朋友上面,我后来想补偿你一些,可你不弄微商了,我找不到你,我之所以还留着这些文件没有毁掉,就是我想赔偿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