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三日后,
晨乌透窗,微阳初至。
璃儿正坐在床上,十分的忐忑不安,“公子,我若有何不测……”
“不要乱说,你不会有事的!”我只在一旁用手轻轻点了她一下,打断道。
她对我回之甜甜一笑道,“嗯!”
门被有规律的叩响两声,睐儿听见便直接去开了门,将白言领了进来,“陛下、娘娘,白神医到了。”
璃儿侧过脸去看着他。
我自起身与白言于一瞬的眼神交汇之后,便擦过其肩,带着殿中一众宫人闭门出去了。
我在外面既担心又不担心,很是矛盾的感觉!
没过多久,里面便结束了,白言开门出来将我与宫人们都叫了进去,他开了一个方子放于桌上,对着我嘱言道,“每日要按方煎药给她喝,一个疗程方好,一帖都不能断。”后又将其已炼好的独门药引慎重交与瑾帝手上。
我小心接过,只向他更近一步的相挟道,“别以为吾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说出这话,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感受到了威胁!
“那又如何?”白言停下手中正在收拾的东西,抬眼低沉回道。
“你自己觉得,你跟璃儿合适么?”我又暗示道。
“我除了比你多活几年,又有何不可!”他气沉丹田,始终盯着我不放。
“你与璃儿母亲的那些往事,吾不说你心里应该也清楚。”我亦回之道。
“不过……我与疏璃……”白言没有说下去,只闭目自叹,顿了顿,“我会盯着你的,你若是敢对她不好,我便会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她。”
他转身欲走,却被我从背后拦下,“吾还有一事不解。”
“你说!”白言定于原地道。
“你……你是于凌国皇宫打探到吾与璃儿在千城的行踪,而你也知道青帝乃璃儿外祖父,你又为何偏要将当时青帝派来的那些人打成重伤?”我将心中疑团和盘托出。
“疏璃虽是青帝的外孙女,可别忘了,她亦是连帝的亲生女儿,那可是其之仇人,我与青帝毫无私交,又怎么能确定青帝是如何看待疏璃的呢?为保其周全,我别无选择。”他语气坚定道。
“多谢!”我只松开手低声道。
“什么?”白言不可置信的微微转身,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多谢你对璃儿的多次相救!”我拱手而立,对其郑重道。
(二)
璃儿身上的蛊毒基本已除,每日只需按方喝药即可,几日间,身子也好了大半。
据梁上的暗卫说,那晚白言被璃儿大骂了一顿,两人最后不欢而散。
我不知道璃儿和白言现在如何?
我只知道自那次向白言道谢后,我才发现他也算是君子,进而,我与他的关系便更为坦阔了,我也不矫情了,他也不激将了。
“公子,这白言怎得这几日都没见着他?难不成,他回凌国了?”璃儿靠在我的肩头,忽而抬眼问道。
“他啊,怎么肯回凌国,前两日还在金陵买下了一处医铺,一处府邸,现在其可是金陵城中有名的神医,每日门庭若市,更是家喻户晓。”我静静的望着廊外弦月,不禁笑道。
“也是,白言医术高明,姿容嘛,也不差公子多少,自然闻名。”璃儿调皮玩笑道。
睐儿还未入廊,便闻到了那刺鼻的药味,她只往我身后缩了缩,“出来,喝药了!”我接过药碗,示意睐儿退下后,拐了拐被璃儿紧紧缠住的胳膊,如此道。
“嗯……我能不能不喝啊……”璃儿自知无力的拒绝道。
“不成,你一定要喝,否则余毒不清可不好!”我意料之中的果断道。
“我不想喝嘛……”她又哼道。
“良药苦口,况这药引子可是白言亲手交给我的,很珍贵,你果真要辜负他这一番心意?”我说着便将药碗端在她的面前,那呛刺的味道,让我也跟着一阵作呕。
璃儿不过赶忙推开道,“也不知这药引子是何物,这药喝起来竟腥气的很。”
在半哄半推间,她终还是妥协了,横下心来将那药一口闷完后,拿出了一个青色香囊,我实在好奇既给我做了一个,那这个是给谁的呢?
这青色看起来与白言甚配嘛!
故而,我心一横,从璃儿手中一把夺过香囊,拿在手上把玩道,“你这上面绣的是个什么?”
“只是一株无名的仙草而已,没什么特别的。”璃儿故作无所谓的样子,却有些心虚道。
我又拿过自己的那个左右对比一番,久久方道,“不若,这个也给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