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失礼。”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掉落一截,孟大人紧忙挡着。
绮罗自是明白孟大人这不自在的神情,于是走了几步快要出去。
“孟大人啊,快将这药喝了,您身上的毒还没完全解干净。”
“劳烦白姑娘了,不知可否将我的衣物拿进来?”
绮罗一听,又问道:“孟大人,一会还要给您施针,穿着衣服恐怕……”
“我已好的差不多,多谢姑娘。”
绮罗反驳道:“您的毒还没有完全解,怎么能叫好的差不多?”
孟大人回她:“不要紧,我也该走了。”
“走?若孟大人半路忽的昏倒了,可怎么办?”
“姑娘不必如此,孟某的身子自是清楚,在这,实在多有打扰。”
绮罗倒是暴脾气,毕竟她可最看不得病人这样不听劝。
说罢她推门而出,将这消息告诉了叶凌。
叶凌放下手上的活,将后院的衣物给孟大人拿去。
她推门进去,见孟大人正坐于床前,正好对上她的美眸。
她双手抱着孟大人的衣物,挪着步子到他跟前。
“听说,孟大人伤未好就要走了?”
孟大人倒是回的及时。
“你以为……整日如你这般清闲?”
这话,她似乎听过……
“大人此言可真是差矣了,若非绮罗跟我说,如今小女还腾不出空来给大人拿这衣物。”
“给我吧。”孟大人伸着手向她。
叶凌自然递给他,就看他愿不愿意穿了。
孟大人一摸,这……
“这怎么如此潮湿?”
“回大人,您的衣服昨日里让小女给洗了,这不,给你晾上了。”
孟大人心生厌烦之气,“谁让你洗的?”
叶凌对他揖礼,“大人别生气,小女自作主张给您洗,是因为这衣服脏了,若孟大人不嫌,这般穿,也没什么。”
“你……”
“孟大人别气,小女这还有些洗干净的衣物,要不给孟大人拿来?您将就着穿穿,就是怕孟大人出门,让人家看去了,得笑话。”
“???”
孟大人心里定是想着,叶凌,你在玩火。
叶凌又道:“大人,您先前不是要跟小女说为何会在我们医馆门前?”
“不愿提了。”
叶凌淡淡的回了个“好”。
“大人,不管怎样,如今小女也算半个大夫,站在这边考虑,您先再此地休息个几日,再去忙您的,也不耽误什么,何况,大人也不需赶到圣上那了。”
孟大人一听,破颜微笑,这消息果真是传的快啊,如今,连她们都听说了?
“过来。”孟大人侧侧头,示意她。
叶凌低着眉,到他跟前,谁知他一把将她的手腕抓起。
“怎么?是调查我了?还是在怪你们开张这些个天,我都未登门?”
叶凌挣扎着,本想拿开,可是于事无补,于是又冷静下来。
“大人别这般说,您来不来,叶凌都心存感激,至于调不调查的,小女不知,小女只是偶尔听闻了,也是向大人取个证,若真是如这般,小女自是也想讨个明白。”
孟大人将她的手腕松开,冷哼一声,“你讨什么明白,与你何干?”
叶凌向后退了几步,与她无关,若是如此……
“即是这样,小女也实在不能放您走了,您也知这坏事出千里,您这降职一事不就被小女得知了?您今日若从我们凌罗医馆走出去,出了岔子,我们这医馆想是也不必再开了。”
孟大人瞧着她,这言语举止,倒是与以前大相径庭。
“如今,你这语气,倒是与瑗儿有几分相似了。”
叶凌立即回他:“大人没将姝瑗忘了就好。”
说罢,叶凌也没再说什么,又出了厢房。
半晌,她回来,手中端着饭菜。
“怎么?”孟大人瞥了一眼。
“孟大人,先吃饭吧,您从昨日就未进过食。”
“不是要与本大人形同陌路?还这样做什么?”
叶凌闻言,心想这绮罗怎么什么都讲。
“绮罗跟大人说的?”
“自然是你自己所言,坏事传千里,这,不就传到我耳中?”
叶凌捣鼓着饭篮,一边将菜端出,一边道:“怕大人是误会小女了,小女这般说,大人还不明白?大人那日的举动,又是何意?”
“什么举动?”
叶凌轻轻扶着脸颊,“一定要小女讲出来不可?”
孟大人想了想,嘴角一上扬,“那你也误会了,那日我不过是看着你这张脸想到了瑗儿,你却以为,我真原谅了你?”
叶凌随即一点头。
“如今,我受着伤,又被你们救起,我现在倒是更无理由杀了你,否则,你以为,就凭你刚才所言,我就能将你杀了。”
叶凌听闻,浅起笑意,“即是如此,那小女也该和孟大人说清楚了不是?”
“说什么?”
“孟大人,小女从未想过没跟大人讲出真相会对大人造成这般伤害,小女不再奢求孟大人的原谅,这是小女应得的,小女对姝瑗,对孟大人造成的伤害,这辈子怕是还不完,若有来世,希望能给大人和姝瑗做牛做马,如今小女只希望孟大人能平平安安,哪怕一直恨着小女,若真是原谅了,恐怕小女也再过意不去,不管在哪,您永远是小女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