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珪?……李泉?”纪巺心中一动,“这二人不是苏宥亭那香痴的手下?……不对啊,这几个人怎会如此不济,死伤惨重?苏宥亭呢?”
“坏了!”他心思急转,“苏宥亭那痴人恐怕凶多吉少!”
不由更加觉得不搭话的那两个太不是东西了些。
“星子沉渊,”方才抚弄刀刃舔血的家伙声音尖利,慢悠悠说出这样几个字,又沾点血舔了一口,“月华尽失,嘿嘿,”之后又阴阴笑了一声,把话补全,“长夜漫漫。——这下可以死个痛快吧!”
那声音活生生让纪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待听完他的话,身上鸡皮疙瘩已起了三层,掉了三层。
“月隐宫?”张珪失声呼了一声。
月隐宫?纪巺对月隐宫也不陌生。
在他的印象里月隐宫是一个臭名昭度的词。
“不讲道理,道义尽失,只会吓人杀人!”
这是纪巺对月隐宫的评价。
张珪这一声惊呼,让纪巺脑仁有点疼。
这位仁兄别是被吓着了。
他暗道:“若是旁人本堡主就看个热闹,可关涉到苏宥亭那个香痴我不能袖手旁观,少不得蹚一蹚浑水了。苏宥亭,你欠我一个人情。”
“卑鄙!你们把我们骗来此地,到底把我们阁主怎么样了?”张珪听完那两人自报家门没被吓倒,反而激起了斗志,声音都提高了两个度,大声质问道。
纪巺开始对张珪有些欣赏。是条汉子!
“嘿嘿嘿,你们阁主?这算不到我俩头上,大概,”他卖了个关子,像是面对一个死人,叹了口气,“凶多吉少。”
张珪终于暴怒了!
而纪巺也已经踏着化羽于飞的步子到了眼前!
说时迟那时快,他剑未拔出就已经甩了几枚细针过去,只听那两个刚刚还胜券在握的月隐宫杀手齐齐惨呼起来,捂着眼睛原地打起了转。
唉,罪过啊!只当为江湖除害了。
只是,谁要加害那个香痴?
那两人自知遭了暗算,又怒又怕,一时气急败坏,一边转圈一边毫无章法挥剑狂砍,其中一个大喝一声连撒了三把暗器。
纪巺有点惭愧,毕竟偷袭不是君子所为。
他又有点自责,一不小心腿上被扫了一剑。
张珪倒是机灵,趁势料理了局势。
当他精疲力竭要向这个突然出现的蒙面玄衣大侠表示感谢时,只听这大侠道:“在下路过此处,伤他们实属无奈,呃,纯属意外。无需多言。告辞!”
他嘴里说着“告辞”却兀自弯下腰来,在那两个死者眼前捣鼓了一时片刻,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接下来只觉有一匹马从眼前一晃而过,人已不见了踪影。
张珪使劲拧了一把自己的脸,是疼的。不像是梦。
方才纪巺弯腰是用磁石把那两个杀手眼里的针吸出来。
他才不能留下任何伤人线索。
张珪,我只能帮你到这,余下的看你自己了。
在外城纪巺简单处理了剑伤,这才发现肩头也有点疼。
……
苏宅。
纪恕一早妆成苏豆蔻的丫鬟素缕的样子出了宅门。
他有两件事要做。
先是依着豆蔻的指点去了无忧宅邸。
无忧宅邸完全是苏豆蔻的私人宅院。幽静而隐秘。
纪恕敲开无忧宅邸大门,一个名为蓝星的女孩儿打开大门看到门外立着一位俊朗少年,笑嘻嘻把他拦在了门外。
纪恕拿出苏豆蔻的铃铛“青眸”,女孩惊呀地叫了一声“小黑!”这才把纪恕迎了进去。
时间紧迫,纪恕并未耽搁,简单交代一番之后行色匆匆离开。
纪恕离开之后,无忧宅邸里的使女剑兰、扶郎、桔梗、翠雀迅速而有序地向苏宅而去。
她们二八年岁,出身清白,苏豆蔻的贴身丫头。
个个都是苏豆蔻练出来的!
纪恕走得很快,方向是千面阁。
他要寻一个帮助,而那个帮助的提供者是白眉。
作为一个京皮子,白眉最了解品类齐全、质地上乘、别具特色的玉器铺子所在地。
他要一只一模一样的苏二翠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