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臻替他盖好了被子,伸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发,顿了顿还是收了回来,静静的看着他的侧颜出了神,良久以后才转身离开。
是夜,四王爷府中。
“七年前,力荐二王爷即位的常大人和苏将军满门被屠,不久后先帝就重病身死皇后跟着殉情,
先帝死前下诏大皇子继位并不许远在边塞的小九回朝守丧,而那时塞北的小九也被刺伤差点身亡,这几件事一联系,十七,你怎么看?”
“大皇子继位有猫腻。”
“我还记得,最后见到先帝时,他满脸衰败,脸色不像是重病的灰,倒像是中毒的紫。
可连我都看出来了,事后太医和皇上给出的先帝死因却都是病死,而满朝文武百官无一人有异。”
十七若有所思,突然想起:“常氏苏氏被屠,属下曾去现场看过,苏氏尸体死状皆是一剑封喉,可常大人一家却是死状极为凄惨。
所以,屠前者是因为挡了谁的路,而屠后者是既有仇又碍事。”
祁臻点了点头:“不久之后二哥悄无声息死在家中,太医说是死于心绞,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他觊觎王位的下场。
我本以为此事是皇上为继位先后做的一切,可是从三年前突厥进犯到现在他不顾先帝遗训召回小九,又强封小九为骠骑大将军手握重兵,我猜想,皇宫是出现变故了,而皇上身边无一可信之人,才让小九回朝护驾。”
“王爷,会不会是宰相?”
祁臻将手背于身后,皱紧眉头说道:“近些年徐涛爬的确实是快,从礼部尚书到封为尚书令官拜宰相,再到长女进宫诞下长子、封为贵妃,
还有他旗下幕僚一个接一个的升官,朝中多数官员皆倒向他的阵营,皇上现在受到的威胁必然来自他。
可是八年前他不过是一个礼部尚书,能掀起左右新皇继位的风浪吗?”
“王爷,事情已经过了七年,当年你没兴趣掺和此事,为何此时却……”
祁臻笑道:“我与先帝皇后既无亲情也无血缘,他们身死与我有何关系,况且,我一不求权二不求势,只想做个闲散之人苟活下去,不论是谁做这个皇帝于我而言都没什么差别。
可是现在,皇上召小九回京,如果真是宫内出现了变故,那我定当不能坐视不理。”
祁臻小指卷了卷头发,眯着眼睛散尽平常透着的温柔,似有若无的杀气透过眼睛弥漫出来:“我不准任何人伤他,谁也不行!
顺着苏常被灭往下查,我不信那么大的事情一点痕迹不会留下。还真想拨开这迷雾好好看看到底是谁导的这一手好戏。”
“属下明白,马上去查。”十七转身就走进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