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你的真正心思!我不管你怎么想,你是谁,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
说罢,瑞祥大步离开,仔细一看,似是落荒而逃。
再呆下去,会从她嘴里说出何等伤人的话?
南进趴在桌子上,身上被抽干了力气,泪水肆意,未离开洗衣院时,他曾一遍遍教小妹,希望她勿忘根本,所以她跟在完颜绪宗身边是逼不得已吗?
对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他要带小妹离开!
这处院落看似简单,实则暗兵汹涌,外面的商贩,街道上的行人,院中的婢女,皆是会武之人。
眼下武功被封,浑身无力,想要逃出牢笼,难如登天。最可恨的是瑞祥将他已死的假消息散出去,他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
难道他真的要在瑞祥的圈禁中过一辈子吗?谋事在天,成事在人,一定会有逃走的机会!!
德州,宋军大营,随处都挂着丧幡,肃穆庄严,一片素白。
城中各处各家皆挂了一条丧幡,以示对忠勇公的祭奠,哀思!
灵堂内,香案、灯烛、祭品、牌位、丧幡、丧盆,一片烟熏火燎,众人双眼红肿,带着湿意,腰束白带麻绳,神情悲痛。
南进来到军中未到一年,从一个小兵到今日的忠勇公,似是传奇神话,令人难以匹敌,望其项背。
谁知一片前途光明大好,却为了救大将军,为了救军中之人,为了不屈服敌人而夭折。
他走后,大宋凡有良知之人尽悲,更何况他们这些朝夕相处的生死兄弟。
突然,一个满身风尘神情俱悲的人跑进来,见到刻有忠勇侯南进之灵位的牌位时,眼神近乎癫狂。
他忽的冲向神形消瘦满身悲伤的岳祺泽,一拳掏打在其胸口,恨道:“你不是说你会保护好南进的吗?为何他会死?你说啊,说啊!”
众人:“”
我的天啊,七品官竟敢殴打正二品大员,袁文书因为南进的死是疯了吗?大将军为什么不还手啊?
高启林急急上前,一把拉开疯牛一般的袁文书,“袁军医,忠勇公的死属大将军最难过最痛心,你知不知道?别打了!”
袁文书哭得撕心裂肺:“他难过什么?南进死了,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我的南进死了。你们还我的弟弟,还我的南进!!”
岳祺泽望着哭倒在地的袁文书:“你起来再打,起来再打!!”
众人:“”
大将军因为忠勇公的死而悲伤吐血,心里比他们中任何一人都悲伤,这些时日更是消瘦一圈,胡渣邋遢,与之前判若两人。
对忠勇公的死,大将军心中定十分愧疚,所以对袁文书的以下犯上视而不见,甘之若饴。
袁文书跪在丧盆一旁,拿起纸钱放入丧盆中,吸了吸鼻子,语气冰冷而恭敬:“属下不敢!”
岳祺泽心下凉了半截,袁文书因为南进的“死”疏离他了。
众人:“”
袁文书之前打大将军时怎么没想自己是个属下呢?现在说也太晚了,但大将军都不计较了,他们计较什么。
秦桧在秦悦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心下快意,面上悲伤,袁文书这头蠢猪放着到手的机会不要,真是傻透顶了!
当下悲痛道:“忠勇公未满十四,少年英豪,我军的中流砥柱,怎么就仙逝了啊?属下承蒙忠勇公的照顾,您怎么能丢下属下一个人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