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没来由的心跳加速了。

瞬息之后，她神色恢复冷淡，狠狠的瞪了郭羊一眼。

“看什么看？”铁心气呼呼的问道。

“看你啊。”郭羊慵懒的说道。

铁心脸色微红，便使气不再去看郭羊。

郭羊笑了笑，问道：“你是铁器先生家的大小姐，这操控飞行法器的事，你应该比较熟悉吧。”

“这种次品飞舟也算是法器？”铁心淡然说道。

“次品？”郭羊有些郁闷，就是这件“次品”，也花了他不少灵石才弄到手的。

“玄阴宗炼器手法里，唯一可取之处，便是其拘灵之法。除此之外，一律为次品半残品。”铁心说道。

“愿闻其详。”郭羊老老实实地说道。

“一句话一百块灵石。”铁心一句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郭羊愕然望着铁心，良久，方才轻笑一声，道：“不错不错，学得很好。”

铁心原本清雅淡然，谈论灵石之类，都会觉得污口。不料，这一两年来，自从与郭羊等人来到玄阴宗，不是假装老娘就是做生意，最近难得闭关修炼了一段时间，却又不得不秘密挪窝。

要论历练，对铁心这等出身修真之家的大小姐，就数此次最为彻底了。

“这是十万灵石，你慢慢说。”郭羊丢给铁心一个储物袋，微笑着说道。

“你……真是个混账！”铁心真拿郭羊没办法，随便一句话，就能把她气得不行了。

“世上若还有这么大方的混账，你不妨介绍我认识几个，让我也卖几天话。”郭羊说道。

铁心说不过郭羊，便干脆不再跟他斗嘴，直接开始谈论炼器之法。

“炼器，在绝大多数炼器者而言，炼是手法，器为目的。而上古大能都说过，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一旦称之为器，则一般就会落入下乘。”

“故而，为了追求炼器之根本法门，也就是炼器之道，有人另辟蹊径，开创了炼为根本目的的炼器之法。这也是有失偏颇，比如，我爹的炼器便是如此，为炼而炼，所以半残品更多。即便偶尔能炼制出来一两件成品，却皆因运气之故，做不得准。”

铁心一番关于炼器的议论，听得郭羊牙齿都发凉，觉得太过狂傲了。他有心辩驳，却因自己对炼器之道实在是所知有限，便硬着头皮继续听了下去。

“其实，炼器之法门，不在炼，也不在器，而在于自然。若风之疾，若火之烈，若水之弱，若木之挺，若金之杀。风以顺为本，火以烈为佳，水以柔为根，木以刚为基，金则贵在锐利无比。”

“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变化无穷，岂能简单推演之？又岂能以粗陋之炼器手法完成之？”

……

“那依师姐的炼器法门，该如何炼制这飞行类法器？”郭羊听得云里雾里的，实在没听明白铁心的一套炼器理论，他忍不住问道。

“真正的炼器法门，岂是区区灵石能够买到的？我早就告诉给铁器先生了。有机会了你去向他老人家请教吧，我主要是卖些话，挣点灵石的。”铁心淡淡的说道。

郭羊闻言，胸口一疼，觉得上了个恶当，不由得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了。

铁心却面带微笑，将郭羊的十万块灵石收了，笑道：“要不要再买些？”

郭羊伸手在自己嘴巴上扇了一巴掌，气狠狠地说道：“我还真就纳闷过，以铁器先生那样的坑人精，怎么会生出一个老实巴交的闺女来？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你是他亲生的！”

铁心终于占了便宜，也不计较郭羊的讽刺。她站起身来，俏立舟头，笑吟吟地望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