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则趴在我的床前,等着秋叶回来。
做足了心理准备,我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和嘴巴,又指了指桌面的水壶。春梅当下了然,知道我是口渴了。
她全然没有防备的准备支起身,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的右手从枕头下挪出,紧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剪刀朝她的脑袋插去!
这把剪刀,是我骗她们说要给龙之凡做衣裳她们万般权衡之下才给我的。也就是那一刻,我开始萌生出想要用这把剪刀去换取自己的自由。
这个情景,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演绎了不下千百遍。
春梅的动作一滞,身体有暂时的不能反应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因为没有服失衡散,我的膝盖可以活动自如,朝他的脸部狠狠一撞,整个人掀起来,双手握住那根被削尖的剪刀朝她的脑袋用力戳去,一下一下,仿佛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的攻击般用力。
春梅满眼的不可置信,死死的瞪着我,自然反抗,我却死死扒住她的身体,任由她如何甩都不松手,温热的液体溅了我一脸,脖子上,手臂上,都能感觉到那暖腥的液体。
这个时候,春梅才想起来叫喊,可是,晚了呢,我怎么可能会让她再有喊出声来的机会呢。
终于,她不再动弹了,我麻木的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我可以感觉到她还没死透,而那生命力随着喷涌的血浆一点点消逝,目光落在身旁已经僵掉的那具人体上。
就是她们以为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我,预谋杀了一个人。
就在这时,上陌溪时推门走了进来,抬眼看到屋内景象的时候,有瞬间的诧异,接着迅速归于平静,镇定。
“对不起,为师来晚了。”
我看到上陌溪时,激动的张了张嘴,却蓦地意识到自己有口不能言。
“没关系。谢谢你能信任我。”
那一夜,我将说未说的话,全部背对着龙千野,逆光写在了他的手掌心。
可是,他没有如我所想的那般跳出来质问龙千野,我等了整整一年,他都没有付出一点行动!
那时候我真的不能理解,他们明明是同门师兄弟,得知自己的师弟被人杀掉取而代之,夺走了蛇宫更是霸占了他师弟的整个南海,他竟然无动于衷!
原因明摆着只有一个,比起师兄弟的情谊,他更加眼红那个人人欲夺的洵美之位,异界的第一霸主。
他和龙千野都是骄傲的。
都固执的以为他们是异界最强的领头羊。哪怕他们势如水火仇敌,为了那个位置,他们只能摈弃前嫌抱作一团同仇敌忾。等到把所有人敌人都消灭,再慢慢去解决他们尘封已久的恩怨,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他能等,我等不起了呀。应该说是,我等不及了,等不及想要出去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等不及想要走出这个让人绝望窒息的牢笼,等不及逃出龙千野的魔掌!
所以,我不再相信别人,我只信我自己。自由不是等来的,得靠我自己去争取。就像现在我亲手解决了春梅一样。
“不错,还知道让那个家伙先放松警惕,动作也果断。”
是不错。我也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花了整整一年零两个月,才有的今天。
我不回答他也不在意,还颇为赞赏地摸了摸我的头。
维持跪坐靠墙的姿势,眼睁睁看着上陌溪时将春梅的尸体拖到房间的最里面,里面传来咚咚的撞击声音,我心惊肉跳,接着又慢慢归于平静。
他的出现不是偶然,只怕现在上元宫里坐着的那位上陌溪时是穆斋扮的吧?
龙千野本来就不大了解上陌溪时,而穆斋又常年跟随在上陌溪时身边,上陌溪时所有的习性,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所以有上元宫穆斋在,我这里基本上至少短时间内相安无事。
我一动不动,表情麻木,眼神空洞。呵!龙千野,你可知你精心算计着别人,被你算计的人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知道真相的你,应该会炸毛,气的捶胸顿足吧?可惜,我却再也看不见你失态的模样了。
上陌溪时从春梅的身上拿出钥匙给我解了锁,“将她的衣服换上,出门直走五十里,有一偏门,是专门运送泔水的,守卫很紧,但是这几天特殊。宫里忙着招待外宾,泔水很多,所以盘查也没以前那么紧。出了蛇宫日夜兼程跋涉三百里有一处水帘洞,你就好生呆在那里,等我带穆斋在那里与你会和。”
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