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吓我!苏晨风!苏晨风!”
安小溪随着救护车一路陪苏晨风到医院,拼命地喊着他的名字,维持他的意识。
要不是今天她多此一举打电话给苏晨风,他也不会着急,也会赶来,也就不会受到这个无妄之灾。
安小溪后悔得想要自尽。
紧张得嘴唇都咬破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安小溪哭着和护士一起把急诊床推到手术室。
“啊!”
安小溪捂着脸大哭起来,苏晨风的经纪人也被这样的突发状况搞得焦头烂额。
苏晨风马上就要上新的戏了,这样一来,男主角违约,可不是简单的事。
经纪公司的高层也很愤怒,对苏晨风的事业打击肯定是巨大的。
深夜去女子住处,被不明人士砍伤,命悬一线。
除了狗仔队喜闻乐见,没有人会为此开心。
安小溪懊恼得不知所措,除了祈求上天,保佑苏晨风平安无事,她没有更大的能耐。
哭得红肿的眼睛,不一致的拖鞋,脸上沾着的护肤品。
瞬间发生的事情,让安小溪缓不过来。
也顾不上眼前的狼狈,抓到一个路过的医护人员就问。
手术大概要多长时间才结束。
人家怎么会知道,只当她是无理取闹的女人打发了。
如果苏晨风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如果苏晨风的妈妈让她以命抵命,她会毫不犹豫地自尽。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安小溪抓着经纪人的肩膀,语无伦次,精神恍惚。
经纪人没办法,只好给他买了一瓶水,喝着等待手术的完成。
经过四个小时,终于,苏晨风被推了出来。
直接送进了ICU重症监护室。
隔着厚厚的玻璃,安小溪看着几个小时之前还和她有说有笑的苏晨风,转眼就变成了动弹不得的废人。
手术动在苏晨风身上,感觉如同在她身上割肉一样疼。
“医生,医生,怎么样?”
医生和护士出来,安小溪跑得拖鞋都掉了,连忙上去问。
苏晨风是比亲人还要亲的存在!
她被亲生父母抛弃,备受屈辱地活到现在,只有苏晨风对她最好。
如果苏晨风真的因为她而有什么闪失,安小溪自己也不想活了。
“你先冷静,不要急,病人手术顺利,伤口只差一点,就伤到了心脏。好在有惊无险。不过病人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需要观察几天,脱离危险期之后,我们再判断。”
医生和护士走了。
只剩下安小溪和经纪人。
经纪人把安小溪的鞋子捡起来,她不想穿。
她脑子乱得很。
想用地板的冰冷刺激她的神经,赶快从这场噩梦般的经历中清醒过来。
“我开了房间,你要不要先过去休息,有女保镖陪你,不用害怕。”
安小溪惊魂未定,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呆在这里,等着苏晨风醒过来。
她还担心,会不会那些躲在暗处的歹徒还要加害苏晨风。
“我不去,你去吧。”
安小溪倒在走廊的椅子上,心烦意乱。
喝下经纪人买来的一大瓶冰水,头脑才渐渐恢复了清醒。
思来想去,今天的事情都像是早有预谋的。
从那个神秘的李老板,到恐吓安小溪的时机。
那个藏在背后的人对安小溪周围的人和事物了如指掌,而且,他还算准了安小溪会第一时间找苏晨风。
如此周密的布局,心肠的歹毒程度,可想而知。
最危险的可能还是,安小溪的家和手机,恐怕已经被那人监视监听了。
想到这里安小溪头皮发麻。
更加坚定,除了苏晨风身边,她哪里都不要去。
或许是彻夜未眠,安小溪挨到早晨六点的时候困乏感如洪水袭来。
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
头一点一点的,坐在走廊上打瞌睡。
“你就是安小姐吧?”
半梦半醒间,有人突然轻轻摇了一下她的肩膀。
睁开眼睛,发现是一个中年女人,年龄大概五十出头。
身上透着一股优雅的气质。
只是那脸上,愁云密布。
细细看她的长相安小溪就全明白了。
“您是苏晨风的……”
安小溪小心翼翼求证。
女人无奈地看着安小溪。“我是他妈妈。”
安小溪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阿姨!我对不起苏晨风,我对不起他,是我打电话给他,他放心不下我,赶来的时候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您……”
安小溪说着说着大声哭了起来,眼泪就像坏掉的水龙头,关都关不上。
苏晨风的妈妈把安小溪扶起来,什么话都没有说。
只是静静看着躺在ICU重症监护室的儿子。
懊恼、悔恨、自责、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