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天下霸业为何物(1 / 2)

国师带着夜暝痕和蓝暖玉来到皇城,皇城内守卫昏昏欲睡,城门紧闭,花草树木早变成了一块又一块的菜地,衣着粗糙的宫女和侍卫卷着裤管,撸起衣袖在田地里忙活。

要不是高墙深院,夜暝痕和蓝暖玉还以为来到哪个被封住的小村子,还是比起小渔村差十万八千里的那种荒村。

蓝暖玉还记得初次来皇宫之时,宫中巡逻的侍卫一队刚走,马上又来一排,而且处处是花团锦簇、莺歌燕舞,和现在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她不禁叹息道:“哎,好好的一个王朝,看看都成啥样了?”

国师对蓝暖玉的悲春伤秋不屑一顾:“知晓你们为何沦落于此吗?便是你们不够狠,太懦弱。天下霸业,怎会是这一亩三分田?若是人人都像你们这般胆小怕事,这王朝再过几百年,乃至几千年,还是这个样。”

“人人安居乐业,无战乱,太平盛世,有何不好?”蓝暖玉已经彻底无言,“你在魏城当客栈掌柜之时,有何不好?”

“不好!”国师怒目狰狞,通红的眼睛瞪着蓝暖玉道:“我曾也想做个市井百姓,求一方安稳,可是呢?晋雨文出生之日,我家已是负债累累,我能如何?只好去想些歪门邪道,结果还碰到你们所谓的行侠仗义,那我呢?你们可有想过我,我该如何?我的妻儿该如何!”

蓝暖玉显然不信这一说:“你将那铺子变卖也能值不少钱,你这是为你的跋扈找借口,为你骗人钱财找借口。”

“我同你们说这些作甚,我现在有何不好?紫魏国国师,控制着那个傀儡国君,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整个紫魏国都是我一人掌控。”国师甚是得意。

“你不是为飞寮堂做事吗?”夜暝痕幽幽说道:“而且你很快便不是国师了。”

“飞寮堂。”国师从牙缝中极为困难地说出这三个字,很快他又恢复正常,回答道:“世间不止紫魏国,幻邬国和土周国,凭着这一身本事,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蓝暖玉和夜暝痕心里都在唾骂这个东西,他就像是一跟搅屎棍,去到哪里哪里便被搅得天翻地覆,民不聊生。

蓝暖玉问道:“晋掌柜的,我便是想问你一句,你口口声声说的宏图霸业到底是什么?”

“三界统一即为霸业。”国师雄心壮志,但引得蓝暖玉笑掉大牙。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国师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如此张口就来。

四人靠近宫殿,一排侍卫畏畏缩缩,不敢向前又不敢退后。

“国师。”带头的侍卫跪在地上小声道:“他们怎会进宫中?皇上说……皇上说若是有……有他们的踪迹,格杀……杀勿论。”

国师转过头看过去道:“噢?格杀勿论,是吗?你倒是杀一个给我看看。”

侍卫咽了一口吐沫,往前小心地走了两个半步。

夜瞑痕和蓝暖玉还未有多余的动作,甚至还对着他笑了笑。

侍卫已经退到远处道:“国……国师,卑……卑职,不敢。”

夜瞑痕摸摸自己的俊脸,自己用水镜看了看,又问蓝暖玉:“我很吓人?”

“没有。”蓝暖玉摇摇头答道。

“我觉得也是,我这盛世美颜怎么可能吓人。”夜瞑痕把蓝暖玉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说道:“那只有一个结果,定是你吓到人家了。”

“滚你丫的夜瞑痕。”蓝暖玉抬脚就养夜瞑痕屁丨股上踹去,顾及到他背上的晋雨文,又及时收起脚,只是在他的小腿上轻轻地踹了一下。

“皇上在何处?”国师问道。

侍卫弱弱地回答道:“养心殿。”

养心殿内,帘幔全都换成红色,就连莲花池里的水也是血一般的红,锦鲤沉在水中奄奄一息,水面冒出几个涟漪泡泡。

“参见国师。”几个长得极美的宫女看到国师走来,一一低头行礼,蓝暖玉似乎看出她们的眼里有惊恐。

“下去吧。”国师捏出一个宫女的下巴,顺势摸了一把她的脸,便往殿中走进去。

魏宗躺在榻上大口喘着气,看到晋掌柜,他急着说话,却被唾沫呛得连连咳嗽。

站在不远处的公公赶紧将一盏水端过去,两个宫女扶起魏宗,公公便用一个小勺子把水喂进他嘴里。

太监担心地说道:“陛下慢些。”

国师走近床榻盯着魏宗,又问太监道:“皇上近来可好?”

“皇上眼看着紫魏国一日不如一日,整日忧心忡忡,日积月累成心病。前几日下了些雨,又着了风寒,就此病倒,已有好几日也不见好转。”太监叹着气,忽然手被拉住,他赶紧低头看去,魏宗紧紧拉着他的手,眼睛盯着国师瞪得浑丨圆。

“皇上,你这又是何必呢?”国师走过去一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一股气息缓缓流进魏宗的体内。

不过一会儿,魏宗病恹恹的脸色变得红润,他自己坐起来说道:“你们还敢到此?来人!”

“皇上莫要激动,听我说完。”国师衣袖一挥,将那扇门关起,外面的兵将打不开门,反而被弹出去好几十米。

魏宗看着国师,又看看他身后的三个人。他颤抖着手问道:“你们!你们是一伙的?”

“不。”国师笑道:“可还记得五年前的科举悬案?那是我一人所为之。”

魏宗不信他颤抖着身子道:“这怎么可能?国师这几年为紫魏国鞠躬尽瘁,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这两个乱成贼子对你用了什么手段?此时是在皇城,国师莫要担心,朕就算是拼死,也会护你周全。皇儿还小,以后还请你多多教导他。”

“皇帝老儿!这个妖精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深信不疑。你五年前不信我们,紫魏国成了现在这般模样,此时你还是不信我们。科举悬案是他一手策划的,我们在宫中根本用不了法术。”

蓝暖玉实在是气不过,这都五年了,五年间国师将百姓的性命视如草芥,整个紫魏国天上飞的禽,地上爬的虫,活物一日比一日少。这个躲在宫中的一国之君,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他们说的对,科举悬案是我一人所为。皇城会压制妖精的妖气,夜瞑痕他们在此处根本施展不出法术,而我是人。”国师抬起手,手中的黑发幻化成一只猫爪,猫爪一反朝着太监的喉咙伸过去。

夜暝痕眼睛手快,将雪月剑扔出,猫爪子和雪月剑相撞在一起,激起一道火花。

国师瞧见夜暝痕的眼神,万般不愿还是将黑发收回手。

“你你你!真的是你?”国师不敢相信自己这几年信错人,紫魏国的外面成了什么样子,他并不知道。

五年前,宫中的侍卫追着夜暝痕和蓝暖玉跑出去,无一人回来。

回来的只有国师,他身受重伤跪倒在魏宗的面前,郑重地告诉他:紫魏国的百姓已经转移到别处。夜暝痕和蓝暖玉的目的,则是为将皇权夺走。为保住皇城,从今以后宫中的大门不可在打开,除非两人被抓住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