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力木是怎么也没想到塞万提斯开口第一句会是这个，一时楞在了原地，还保持着想要翻找包里的东西的姿势。

卫力木才刚刚坐下，连水都没能喝上一口，刚想要将自己带来的设计原稿拿出来，塞万提斯的这句话却使得他的动作，乃至他的想法都可笑极了，努力使自己僵住的身体缓和下来，手也从包里抽出来，顺便将背包的拉链重新拉好，卫力木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塞万提斯，卫力木这才发现，塞万提斯甚至都没有看向他，专心致志的沏着茶，他最近对这些来自东方的东西格外的感兴趣。

“老师怎么突然想起找我来问这个？”卫力木本该生气的，按照他以往的性子，当场掀桌就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卫力木没有，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十分平静，平静到麻木。

“你还小，卫力木，你是个好孩子，会有无限的可能，无论是职业上还是关于幸福这件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塞万提斯似乎察觉到了卫力木的反常，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卫力木，卫力木却低下头，拒绝与塞万提斯对视，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周围的气压低极了。

“我明白了，老师，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卫力木低声说着，声音轻的若不是塞万提斯正在盯着他，都快觉得是自己幻听了。

恰巧快到饭点，塞万提斯本来还想留卫力木吃饭，但却被卫力木以琼薇儿还在家里等他为理由拒绝了，然后，卫力木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塞万提斯看着被卫力木带上的门，忍不住皱了皱眉，但却又觉得年轻人为情所困很正常，因此也没太在意。

没人知道，卫力木从塞万提斯那里出来后，在一个垃圾桶旁边停留了很久，像是在沉思着什么，片刻之后从包里拿出他带来却没派上用场的设计原稿，一张一张的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后，毫不犹豫的将那些叫人惊艳的原稿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至于碰到蒋琬，那纯粹就是一个意外了。

卫力木，是去酒吧买醉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他的酒量挺好，喝了许多也不见醉意，但毕竟也是水膀胱也是受不了的，而卫力木就是在从卫生间出来的路上看见的独自一人，安安静静坐着的蒋琬。

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你怎么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卫力木在离蒋琬有几个人身位的地方有些拘束的坐下。

“你不也是一个人吗？”蒋琬看到他显然也很惊讶。

卫力木并不是很想回答蒋琬这个话题，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但因为酒吧里的光线实在太暗，蒋琬看得并不是太真切，但是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就这样不尴不尬的沉默的四目相对。

“之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卫力木抿抿唇，还是决定挑起这个不会太愉快的话题，“当时尚智搞砸了我的义卖会，你又在我面前一个劲的夸他，我实在是太生气了……”

“啊……”蒋琬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她第一次听到卫力木对于上次丢下她的解释，她也确实是没想到这个桀骜的少年还会对她做出解释，不过倒也真的令她释然了不少。

“没关系，我早就没怪你了，毕竟也没出什么事，不是吗？”

虽然蒋琬这样说了，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依旧没得到什么缓和，卫力木也知道，两人大概是回不到最初那样的关系了，伤害过就是伤害过，并不是说他道歉了，蒋琬也原谅他了，过去的伤害就可以当做从没发生过，伤口愈合，疤痕却会永远留下，受伤时的痛也时刻印在脑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