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我……腿抽筋了……”
苏果在秦尧洗澡期间就想入非非着睡着了,梦里秦尧化身禽兽要抓她的胸,她吓得不轻想要一脚踹翻他,结果自己小腿抽筋疼得满床打滚。
“还好还好。”
秦尧坐在床上替她揉着小腿肚子,听到她不停的自我安慰“还好”,心道她倒是挺在乎自己四肢健全的么,就是心智一向遭人诟病了些,不过在这一点上秦尧和苏果的立场一样,这种有关于动脑的事情他一个人擅长就够了,她傻一点才不会经常跳上房顶揭瓦。
大半夜的又是春梦又是腿抽筋的,两个人都没了睡意,秦尧帮她把被子拉高,堪堪遮到了胸口,才如释重负的给自己和她各倒了一杯茶。
两个人手里捧着杯子,很有默契的盘腿坐在各自床上,苏果虽然喝着水,眼神却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秦尧:“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是想把所有一切都告诉你。”
秦尧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终于拉回了苏果的注意力,“什么?”
“有关于我和小叶之间的事。”
苏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总觉得秦尧在提到小叶时有种挥之不去的愧疚。
“我可以先问几个问题吗?”苏果抬眸去看秦尧,杯子中热水的雾气在秦尧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影影绰绰的有些不真实。
“问什么?”
“第一个问题,小叶喜欢赵一楠对吗?”
“是。”
“你不喜欢小叶?”
秦尧从雾气后看向苏果,表情带上了一丝责怪,好像在质问苏果:这还用问吗?
苏果:“嗯……下一个问题,赵一楠喜欢小叶吗?”
秦尧:“……”
苏果舔了下并不干涩的嘴唇,正襟危坐,收敛起玩笑,“好,我听你说。”
那年秦尧头也不回的离开苏果去了国外念书,苏果只知道自己是怎么装着一颗残破的心熬过来的,却并不知晓在异国他乡的秦尧除了思念她之外还在受着病痛的折磨。
刚开始那两年,秦尧除了学校就属在心理诊所呆的时间最长,给秦尧做心理咨询的医生要不是看在唐斐的面子上估计都不愿意接收秦尧。
倒不是因为秦尧的病症严重得令他束手无策,而是他每次来诊所都会提前,不是提前一小时,而是大半天,来了后就只是坐在候诊室里,一个人坐着和谁也不交流,纵然他不是个捣蛋的病人,可却是个长得漂亮的病人。
他诊所上下统共就没几个女助理,再加上打扫的钟点工,约在秦尧前边的女病人……全都着了忧郁男神的魔,活也不好好干病也不认真看,围在候诊室里陪秦尧一块儿发呆,让医生一度认为忧郁也是可以传染的。
后来医生才知道,秦尧喜欢坐在候诊室里一坐大半天,其实是为了看院子里那颗银杏。
知道了缘由的陪坐客们便又自发的围绕着忧郁男神谱写了一段段匪夷所思的爱恋情仇,扰得医生都没心思好好看病。
最后搬出了唐斐才把秦尧这尊佛给请走了。
唐斐是秦尧学校里的学长,因为在某个竞赛中狭路相逢过,唐斐欣赏他的才华,于是单方面宣布做了朋友。
唐斐觉得秦尧这人就是闲出来的病,拿了全额奖学金不愁吃不愁穿,天天就知道伤春悲秋!
于是带哄带骗的给秦尧找了很多事儿做,后来也就结识了唐斐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其中就有叶晨曦。
两人刚开始没什么过多的交集,无非就是组团参加个全美XX大赛,几国名校XX争霸赛,偶然一起出去兼个职赚点会费。
他们这群人里,有像唐斐一样家里殷实的公子哥,有像小叶一样几乎和家里断了关系的叛逆孩子,还有只能靠自己吃了这顿没下顿的落魄之人,虽然没什么会员制度,但大家都心照不宣,无论怎样都不允许向家里人伸手要钱资助别人,得靠自己。
秦尧不觉得自己是唐斐他们圈里的人,但就像唐斐说的他太闲了,只要脑子一空就总是忍不住去想过去的事,一但钻进去就很难拔出来,这对于有抑郁症倾向的人是非常危险的,所以他愿意让自己变得忙碌。
兼职的工作都是一层层关系顺下来的,有时候到了地方才知道要做些什么,秦尧自然是不去管这些的。
那天正巧他和叶晨曦一起,替一家制药公司做一些简单的实验数据筛选,很简单的工作,工作确实简单,但介绍给他们这项工作的人却故意隐瞒了这家公司的背景……这是一家非法的地下制药工厂。
当秦尧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隔壁某间实验室的爆炸声并不恐怖,爆炸范围不大,声音都能阻隔在一墙之内,可是随之而来的胸闷却让他意识到是什么东西泄露了。
秦尧在晕过去前只记得戴了口罩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叶晨曦,将实验室里剩下的最后一个防毒面具戴在了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