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对面之人一声叹息,“卿良,你还小,个中缘由不必知晓,你若一心想要救死扶伤,我也不会阻拦,但今日一事,我必然要去做。”
“父亲...”
“谁?”
青芷正听得如神,便见庙外又来了几人,不由心下大骇,没想到此时竟还有人来,想要离去,却被团团围住。
“你是何人?”
左卿良与他的父亲疾步走了出来。
“老二,发生了何事?”
“大哥,你父子二人可真是心大,这里有一个叫花子偷听都未曾发现。”
左卿良看到那女子后一愣,随瞪大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发现他也正看向自己。
“卿良可认识她?”
左卿良看他一眼,摇头道:“不认识,只是一个叫花子而已。”
青芷紧抿着唇指向庙内说道:“这里本是我的栖息之地,你们为何会在这里?难道想抢去不成?”
对面几人微愣,他的栖息之地?
众人倒是心下一松,“大哥,大事要紧,这个叫花子杀了便是。”说着朝一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点头,持剑上前。
“且慢。”左卿良走过去挡在青芷面前,看向自己的父亲。
“父亲,你已犯了太多的错,如今连一个穷苦百姓也不放过吗?”
“富南,如今形势,如履薄冰,别说是一个叫花子,就算是一只苍蝇我们也不能放过。”那老二厉声道。
左富南点头,“富卫,莫急,我来说。”随看向自己的儿子,“卿良,你让开,今日一事无需你插手,你若想留下救死扶伤,我也不会拦你,但你身后之人必须要死。”
“父亲,我带她离开雁凌关可好?你做你的大事,我带着左家世代的荣誉离开,带着列祖列宗的期许永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父亲可满意?”
“你...”左富南颤着手指向他说不出一句话。
“老三,将那叫花子杀了,小心不要伤到卿良。”左富卫没见自家大哥不忍,只好对着一旁的人说道。
“好”
“大哥,我们要快点出发,再晚可要来不及了。”
“好,切记不要伤到卿良。”
“咦?大哥,二哥,我怎么看着卿良身后的那女子有些眼熟呢?”老三走得近些,看到青芷有些惊讶。
正欲抬脚离开的左富南紧皱眉头,方才因心急才忽略了儿子的反应,现在想来,不由得又转过身看向那女子,虽满脸脏污,但眼眸却异常明亮,未见有任何惧怕之意,方才她说这里是她的栖息之地,看来是说了谎。
“卿良,她是谁?”
“父亲,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认识她。”
“那你为何护着她?”
左卿良凄凉的一笑,“父亲,难道我要看着你杀戮吗?”
“我们大夫的手是治病救人的,父亲何时用来杀人了?”
“你让开。”
“除非父亲也将我杀了,不然今日我定会带着这个小乞丐离开。”
“你...”
“我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索怀修身边的青丝带,叫...叫...”
嘭---
还未说完,便见他倒在了地上。
“卿良,你...”左富南亲眼见一根银针从他手中掷出,将自己的三叔扎晕了。
“父亲,三叔之前的罪孽太深,今晚不如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免得日后遭到过多的报应。”
“你...你...”左富卫愤怒的指着他,又看向左富南,“大哥,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我还想着放他一马,可现在你看到了...”
说着指向倒在地上的老三,“他竟将自己的叔叔放倒在地,天理难容。”
“老二...”
左富卫瞪向他们,“方才老三说这个女人是索怀修身边的青丝带,哈哈哈,那不就是索怀修还没来得及娶过门的妻子青芷吗?”
“大哥,真是天助我们,若是擒了这女子,还怕索怀修不乖乖投降?”
左富南点头,“没错。”
青芷见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也不再遮遮掩掩,只见她上前一步与左卿良并肩而站。
“青芷...”左卿良心下一惊,正欲拉住她的手,便见她停在了自己身侧,脸上虽然沾染了污垢,眼眸却熠熠生辉。
青芷看向他说道:“原来这就是你之前说过的不能一心一意将医术发扬光大的真正原因。”
左卿良苦笑一声,“连累你了。”
“没有,反倒是我拖累了你。”
左富南见他二人竟还聊上了,不由得气结,“卿良,还不过来。”
“父亲,左家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我怎么能独善其身?今夜我本就是来阻止你的,现下...”看了一眼身旁之人,“更是不能离开了,青芷从未害过人,她想要的只是夺回杏林院,替悬济师父将杏林院发扬光大,你又何必为难于她?”
青芷眼眶微湿,这个左卿良与自己虽不是很熟稔,却是如此的了解自己。
“为难于她?”左富南轻嗤一声,“方才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你让我如何放她离开?”
“大哥,不要再与他们废话了,我来对付那女子,你去拦住卿良。”
“好”
“青芷,快走。”左卿良深知青芷不是二叔的对手,拉着她便跑,可对面的二人哪会那么容易放他们离开。
“左卿良,其实我也很厉害的。”清脆如莺的声音如一个纯真的孩童在黑夜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