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来后把徐承手腕处的衣袖掀起,给他把脉。
“医师,他这是得了什么病?不会跟我爹一样得了肺痨吧。”穗儿异常焦虑。
“他这病不是肺痨,是‘滞下’。”医师口中念念有词,“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其肠腑闭滞不利。”
“什么意思啊?我们也听不懂啊,这是一种什么病?怎么能治好吗?”穗儿急得手脚颤抖,泪水都在眼里翻滚了。
“徐夫人你别急,这病可以治,但是我想知道他平时吃的什么?”
听到医师的这句话,穗儿舒了一口气,“能治好就行!他前些日子在一场作战中受伤,回来时我见他身体虚弱,便每天做许多补品给他吃,想好好调息他,这病跟补品有关吗?”
“补品固然对身体是有调节作用的,形如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这补品之间也是有相生相克的作用,我方才给他把脉,他的体内还留有余伤,加上这立冬天寒地坼的,着了凉,几个条件一同,就染上了滞下。”
医师说完就开了一个药方,然后缓缓开口:“这药方还差个药引。”
“什么药引?我这就派人去药铺”穗儿急切地问。
“伤之于心,用之于心。这最后一个药引便是心上人身上的一块肉,与这药方上的药材混合熬两个时辰,服之即可。”说完医师就走了,“告辞!”
穗儿立马派人依着处方去药铺抓药。
“何等荒诞!哪有用人肉做药引的!”我气愤地说道。
“哥,无论真假与否,我都要试试,一块肉罢了,不打紧。”穗儿紧紧抓住了徐承的手。
药材都买回来后,穗儿拿过徐承的宝剑就朝着手臂处,我连忙夺过剑,“你干嘛?这样的药引你也信?我去找吴王,把宫里的御医请过来给徐承看病。”
“哥,不用劳烦了,我们先试试看这药方管不管用,不管用再请御医也无妨。”穗儿把宝剑从我身上抢了过去,旋即在手臂处剜了块肉,“快拿去洗净,再依医师所说的那样,与药材一同熬两个时辰。”穗儿唤来身边的一个丫鬟。
她的手臂鲜血汩汩的往外流,“你是不是傻?”我怒斥道,帮她的手臂包扎了起来。
穗儿喂徐承喝下药后又把他轻轻地放倒在床上,并细心地给他盖好了布衾,然后就静静地坐在床榻边看着徐承,“哥,你出去吧,我来照顾他就行了。”
“你手臂还疼不疼?看你脸色苍白得很,要不你回去歇息着,我来照看徐承?你这样子他看到也会心疼的。”
“哥,不打紧的,你回去吧,我要看着他醒过来。”穗儿充满爱意的目光屋直停留在徐承身上,我竟有些嫉妒。
我向门外走去,突然听到穗儿惊喜的声音:“哥,他睁开眼了,这药还真管用!”我折返了回来。
“你终于醒了,可把我们急坏了!”说着,穗儿伸手摸向徐承的额头,“还烧不烧?还难受吗?肚子饿不饿?还冷吗?需要加布衾吗?”穗儿激动地问个不停。
徐承被穗儿的模样逗得哭笑不得,“穗儿你别忙活了,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在给我爹守孝了吗?”
穗儿自责地说道:“这事也怨我,给你吃各种补品,谁想到事物之间竟然相克,起了反作用,又加上着了凉,结果染上了痢疾,医师还说你体内余伤未消,你今后可要多加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