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不要！”

白衡伸手紧紧抓住想要冲出去的白初晗。

得知无常城攻入暮雪阁便立刻赶了回来，但还是晚了一步，他们回来之时，暮雪阁已经完全被无常城掌握。

白衡奋力压住白初晗，在他耳边说道：“公子，我们现在冲过去，只是陪他们一起死而已，请忍一时之痛，我们日后有的是机会为他们报仇。”

白初晗回头看着白衡，他不知道为何看到那样残酷的画面，白衡竟然可以如次冷静，但他知道，白衡说的没错。

他们不是对方的对手，就算冲过去了，也救不了任何人，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公子？”白衡皱着眉头双手紧紧抓着白初晗，“我们赶快离开吧，再不走，会被发现的！”

白初晗回头看了眼白旭阳的尸体，这也许是他见父亲的最后一眼了。

“快走吧，公子。”

白衡察觉有人靠近，出声催促道：“公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说罢，便直接拽着白初晗离开。

白初晗和白衡离开暮雪阁来到暂时的隐蔽之所，白初晗的眼前还不停的闪过自己父亲以及暮雪阁众人一一牺牲的画面，强忍的情绪终于爆发，一拳打在身边的石壁上。

“啊！！！”

之前被白初晗带出来的几名弟子见白初晗和白衡回来，纷纷围上来询问，“怎么样？暮雪阁的情况……”

白衡看了看白初晗，然后对众人摇头道：“已经，没有暮雪阁了，所有的人，都没有了。”

“白衡，你骗我们的吧？怎么可能都没有了？老阁主呢？几位长老呢？都被杀了吗？”

“无常城！他们做的也太过分了吧？”

“过分吗？”白衡苦笑道：“连云岚宗都是那样的下场，我们暮雪阁难不成比云岚宗更厉害？”

听到此话，其余的人也都沉默了。

白初晗沉默不语，转身走进他们藏身的山洞。

白衡看着白初晗的背影，心知此时此刻，任何安慰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你们看好二公子，”白衡吩咐道：“我再去打探一下消息。”

白初晗这次带出来的都是自己的亲信，白衡相信他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照看好白初晗。

这边暂时不用他担心，白衡担心的是云岚宗那边的情况，白絮还有沫云凡他们。

“希望他们都还活着，必须想办法联系到他们才行。”

白衡如此想着便朝云岚宗的方向而去。

李行云带着沫云凡一路逃出云山界，终于体力不支一头栽下去，双双掉进了河里。

沫云凡强撑着伤体，将李行云从河里拖了出来。

“李行云！醒醒！没死的话，就给我醒来！”

“咳咳！”

李行云

奋力睁开双眼，看着沫云凡，挤出一个笑来，“对不起……没有……没有早些告诉你们……师兄……师兄要……”

“别说什么对不起啦！”沫云凡心里十分清楚，“你要是早说了，还有命来救我吗？”

李如雪是何等人物，他怎么可能允许别人破坏他想要做的事情。

“谢谢你来救我。”

李行云使出全身力气抬手抓住沫云凡的手腕，“臭小子，谢什么，是我……是我要谢你才对，谢谢你……当时愿意陪在我身边，在大家……大家都讨厌……讨厌我的时候，陪在……陪在我身边。”

李行云虽然是李如雪的师弟，在大稷天阁，大家既害怕他又讨厌他，只因为他从小天生异能，又总是练一些奇奇怪怪的法术，没有人愿意接近他，只有被沫鸾仙带来的沫云凡从来不会讨厌他，即使总是被李行云各种“欺负”，虽然表面上总表现出一脸厌恶，但却从不会与他拉开距离。

“别说了，”沫云凡努力想要扶起李行云，“我带你去找大夫。”

“你是傻了吗？”李行云收了收握着沫云凡手腕的手，“在解开那个封印的时候，我就已经死定了，你不是知道的吗？那个异能会吞噬我的身体，是师兄帮我封住了它。”

沫云凡大叫一声当做发泄，“为什么？你不是告诉我，李阁……李如雪已经想到办法帮你控制那个东西了吗？你骗我！”

“那可是我生下来就带着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为什么要解开封印？为什么要来救我？为什么要用你自己的性命来换？师尊已经死了，就放任我也死就好了，为什么要来？”

“对不起。”

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缓缓落下，沫云凡不敢低头去看怀里的人，只能紧紧地收起抱着他的双手。

艰难的吐出三个字，“谢谢你。”

此时此刻，除了“谢谢你”还能说什么呢？他想起李行云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臭小子，只要有我在，这个世上，除了我，没人能欺负你！”

原来这并不是玩笑话。

“沫云凡？”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沫云凡的耳中，他抬头寻声望去，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眼中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师尊死了，……行云他……也死了，……云岚宗……没有了……我……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