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得着如此对待吗?
就凭他是地府之王吗?做事便可不讲道义吗?
万万不曾想过的是,黄泉路上的卫兵认出她来,便直接拦住了她。
“司判大人,夜王殿下已下令不允许你进入地府。”
卫兵这器宇轩昂的样子,便是知晓韩晓溪如今已是落魄,失了权利,自然是好欺负的。
就连对话的语气,也强硬了几分。
“我有些公务要同夜王沟通,多少还需要做下交接吧。”
韩晓溪尝试着和卫兵进行沟通,可那卫兵的应答才更让她心碎。
“夜王特别强调,无论以任何理由,均不可放韩司判进入地府。”卫兵说及至此,还加了一句戏谑嘲讽的话,“韩司判已不再是司判,日后即为三界的流亡之人,还不快快离开,若是在此恶意生事,钟司判定会重罚!”
韩晓溪的判官笔被玄墨没收,现在身上没有趁手的法器,只有一只白玉烟斗,还是之前玄墨给的。
她用灵力催动,那白玉烟斗便生出了丝丝缕缕的织雾,缠绕在空气之中,领头卫兵的身体吸入了织雾,随即出现了咳嗽与呕吐的症状。
“你!”
卫兵知道这是韩晓溪干的。
“不管我是不是司判,你都没有资格在这里鄙视我。你算什么?有什么资格评判我。我纵使是这三界的流亡之人,才更不怕这地府的责罚。我什么都没有了,可不在乎你这一条人命。”
弯下身的卫兵正在剧烈的呕吐,韩晓溪一脚踢翻了他的身体,将他的胸膛踩在脚下。
“你记住,老娘根本不在乎这夜王。”
表面上如此说,便是要这卫兵放松警惕,好为接下来的计划做打算。
因为!该要问的,还是要问清楚。
她嚣张的扬长而去,转而用灵力悄悄的呼唤了菡萏。
菡萏回复她说,正在夜王殿外,要等下才过来。
“夜王殿下。”
一铭恭敬的跪在大殿上,阴风飒然,引得幽兰的地狱之火飘摇不定,更像是玄墨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他知道,韩晓溪的脾性从不是那般安稳的,肯定是会来地府找事。
果不其然,就来了。
“说。”他还是佯装着这般淡定,实则手里的笔都不知道在写什么乱七八糟的字体。
“韩司判在地府入口处,与卫兵发生争执。”
“她如何说?”
玄墨这才将笔停下,抬头看向了殿下的一铭。
“她说……老娘不在乎夜王。”
一铭用韩晓溪的语气,复述了一遍这话。
玄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手里的狼毫笔随意一扔,漆黑的墨汁溅在地面上。
原本坚硬的狼毫笔杆也破碎成了两段,看得出来玄墨的心情非常不好。
玄墨的心情恼怒,韩晓溪身体里的精魄也跟着一同发生反应。
她本是在地府入口外的转角处坐着,却突然觉得心里一梗,莫名的痛楚似是穿过了心脏。
痛得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好不容易熬过了痛楚,才看得身前有一人站定。
她竟然恍然以为,这人是玄墨。
“你怎么来了?”
她半有些开心的问道。
“大佬,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菡萏蹲下身子,无奈的看着韩晓溪。
韩晓溪发现她认错了人,才有些无奈的苦笑着。
“……”
“老大你怎么穿成了这个样子?”
菡萏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要问韩晓溪最痛的地方。
“闭嘴!”
不知道什么时候,玄墨的口头禅也变成了韩晓溪的口头禅。
她又问菡萏:
“有没有办法,能让我潜入地府?”
“老大你这是为难我,我这等低阶之人,哪有那么大的权利。”
菡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等下会扮成一铭的样子,你帮我衬托一下就可以了。我还不到一铭那般功力,所以维持的效果很有限,时间不长也无法伪装声音,所以……”
韩晓溪很少求人,这也是第一次求菡萏帮忙。
而且,菡萏本就是胆小之人,可面对韩晓溪这般请求……
“老大这是要掉脑袋的事儿啊!我菡萏还惜命呢!”
韩晓溪微微一笑,转眼已发动法术,一掌将他打出了转角,站到了卫兵的面前。
这就是万不得已,偏要赶鸭子上架。
菡萏还想跑,这一转身回头,便看得自己腰上,顶着利落的织雾细剑,已经刺破了他身外的衣衫。
菡萏知道韩晓溪的“狠毒”,只能转身开启了伪装模式,摆出那副惊天动地的谄媚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