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侧身而立,身影将韩晓溪娇小的身躯尽数遮住,手臂紧张的环抱着她,将她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在这恶毒的媗儿面前,不肯让她再暴露一个衣角。
“果然,我伤她你便会出来。”
媗儿像是认清了一个冰冷的事实一样,玄墨是故意避而不见自己,也是故意在保护韩晓溪之时才出现。
自己根本就不重要吧。
“找我可以去夜王大殿,这里是私人的寝宫,不欢迎你,慢走不送。”
玄墨冷冷的声音似是可以冰冻人心,媗儿一腔热血瞬间被浇灭,她本是赶来救夜王的,可不知为何夜王大人完好如初,还在自己的面前抱了其他的女人。
心里像是住了一只刺猬一样,媗儿最后问他一句。
“夜王大人,你现在跟我回去,一切挽回还来得及。”
媗儿这话说的甚是微妙。
玄墨沉静的看着媗儿,那目光里似是一滩沉积的雨水,即使有风、有雨,却依旧是屏蔽了外面的一切,不染任何风雨。
“媗儿,我从未说过与你回去,也绝不会和你回去。过去如此,未来如此,何时都如此。”
玄墨将这话说得要再绝情一些,就是希望媗儿可以放下自己迷途知返。
……
可媗儿自小到大,迷恋玄墨岂止是一日两日,更是千年百年。
为了他苦苦修习法术,乃至危险的禁术。
为了他苦苦去接近,每一次拒绝,都只让她越挫越勇。
为了他自己甚至再沼泽森林里,不断的受伤与磨练,只为了他日能站在他身边,成为配得上他的夜王妃。
可未曾想,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痴想、
而他的身边,却有一个什么都没做,却得到了一切的韩晓溪。
没有再理会媗儿的意思,玄墨揽着韩晓溪的肩膀,准备回房。
韩晓溪还焦急的担心着鸡汤,步伐不免快了一些,可没走两步,便被媗儿再度唤住。
“夜王大人!”
那声音里带了些许的哭腔,媗儿看得两人恩爱有加的场面,更是心痛得酸楚不已。
“媗儿公主有何事?”
玄墨耐着最后的性子,冷冷的目光斜视过来,心里尽是不耐烦。
“你爱过我吗?”
媗儿这一问,玄墨犹豫了一下。
他与媗儿毕竟是自小长大,一同生长至今,多少也算得上有些兄妹情分,友谊还在。
他不想太过直接的伤害媗儿,可还是知道,自己要言辞坚决的拒绝她。
玄墨必须狠下这个心。
“我只当你是妹妹,从未以情人身份喜欢过你。望媗儿公主自重,我夜王玄墨只独宠一妻,便是溪儿。婚期应该很快便至,媗儿公主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参加。”
……
玄墨如此说着,还用着那专一的眼神,深情不移的看着身侧的韩晓溪,含情脉脉,春心萌动,惹得韩晓溪脸儿红红,低下头去。
“你说什么呢,我还没答应。”
韩晓溪这小声的呢喃,更令玄墨心儿痒痒,他侧过头来,在韩晓溪的脸颊侧,以轻柔的音量说道。
“你早晚会答应的。”
那霸道的意味显而易见,夜王大人就是应该有这样的自信,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让她无处可逃。
也不可能逃得掉。
媗儿就这么看着两人一同走进了自己的寝室里。
愣愣的站在原地,久久未能缓过神来。
她的眼眸里,刻下了两人亲昵的倒影,妒忌简直要将她的神经惹得发疯。
玄墨是她坚持这所有痛苦时光的最后希望,也是她唯一的稻草。
当这一刻稻草完全崩断之后,媗儿随即发疯似得怒喊,声音响彻了天气,回响在乌云笼罩的傍晚空中……
怒吼之后,惊吓得鸟儿飞起,只剩下萧瑟的树叶发出细碎的声响,似乎都是在嘲笑着落魄的公主。
不配拥有这世间的一切。
父王不承认她,母后操控她,就连自己的欢喜与幻想,都不复存在。
曾经温暖过她的情郎被下到大狱之中,全族被屠杀,现在她也成为了妖族悬赏的对象。
成为了世间人称被诅咒的天族公主,代表着无尽的霉运。
呵。
那不妨就做个快乐的坏人,让所有的幸福都破碎。
这便是她的梦想。
来吧,畅快的,撕碎这所有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