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夜淡淡一笑,道:“皇上,这温云,松贪污养脏在先,谋逆在后,更挟持人质,条条无不触碰我朝律法。随温云,松为皇室宗亲,但还请皇上依法处置,以绝后患!”
皇上点点头,这温云,松着实可恶,昨日也听文国公说了,那傅庭安在他手里生不如死,此刻就一口气吊着,随时可能驾鹤西去。
“朕知道,已经移交大理寺了,择日便处死。”皇上回到自己龙椅上,“此番你功不可没,若没有你们一家人,我朝估计面临的可不止如此,我这皇位估计都得换人坐。”
傅黎夜没有多想,但依然谦卑着说为皇上做事是应当的。
“此番温云,松之事,我实在想不通,他往日可不是这般心思缜密之人?”皇上带着疑惑,但他实际上也没有完全挑明了说,他更想问,为何温云,松抓了傅黎夜去,却不对他下手,让他有机会搬救兵?
“冯谦,就是温云,松身边的门客,聪慧至极,只可惜走了歪门邪道。”傅黎夜一五一十说出,“他本想拿微臣威胁文国公替他谋逆。”
听他说这话,皇上瞥了一眼文国公,冷声问:“那文国公,可曾答应?”
这话一出,画风显然不对,傅黎夜愣住了,而文国公下意识跪地,“臣不敢。”
傅黎夜反应过来,也跪在一旁,言:“家父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哈哈哈哈哈哈,”皇上大笑着,示意宦官去把二人扶了起来,才言,“朕就是开个玩笑,看你们紧张的!”
文国公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为官多年,都说伴君如伴虎,文国公怎么能不知道刚刚皇帝的意思?
傅黎夜却觉得奇怪,脸上虽然扯出笑容,但不解刚刚皇上所言何意。
“温云,松的余孽都清了吗?”皇上这才问。
傅黎夜点头,将手中的名单递上,“如今已是全部落网,也让牢狱内的人严加看管,手铐脚镣都备上了。”
得知温云,松已无翻身的可能,皇上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此饭若没有你父子二人,朕这皇位可不保。你们近日来也辛苦了,便好好休息,待伤养好再上朝吧。”皇上大手一挥背对他们,便要二人退下。
“臣告退。”
两人慢慢退出殿外,心里七上八下。
看着两人的背影,皇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满。
这傅黎夜,究竟对自己是不是一心一意,皇帝的心中此刻没有了正确答案。
“你说说,为何那温云,松对傅黎夜毫发未伤?”皇上自顾自说着。
加上今天打探到宫外的消息,他心里头更加乱糟糟的。
这和自己从小一同长大的发小,真的对自己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吗?
宫内耳目众多,两个人没有敢在宫内交流。
直到出宫,两人才在马车上开口。
“爹,您有没有觉得,刚刚皇上有些不对劲?”傅黎夜觉得奇怪,皇上得知温云,松的事情是很开心,可话里话外好像有点别的意思。
文国公看着自己这儿子,往日里不是机灵得很吗,怎么这时候听出来了吗?
“哪里不对劲?”文国公反问。
傅黎夜想了想,回答:“皇上问您是否答应温云,松的时候,还有最后那几句话……”
傅黎夜感觉是不是似曾相识?
“早朝下朝回府路上遇到的人是不是也这样说过,还有,为何皇上上朝时没有留下我们,传旨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并不算是口谕,你想想为何?”文国公一一细数,“他们说的也没有错,这次如果不是你,温云,松恐怕便成功了。”
傅黎夜先前并没有想那么多,被文国公一讲,倒是被提醒了。
“皇上忌惮的是,功高盖主,若到时候除了个温云,松,却多了个你,岂不是得不偿失?”文国公提醒道。
皇上刚刚那些话想必也是听说了今日的事情,温云,松没有对傅黎夜下手已是会惹人猜忌。
而现在百官都向傅黎夜,百姓都觉得皇位是傅黎夜保住的。
虽说不可能,但日后若傅黎夜谋反,恐怕所有人都会劝着皇帝退位。
傅黎夜皱眉,原以为皇上和他二人之间并无间隔阂,没想到……
许多事情不是皇上想就能做的,若他尽心帮着皇上,势必会造成功劳归属于他。
可若他推三阻四,皇上的位置又有谁来保?
“我明白了。”傅黎夜点头,又表示,日后自己会注意。